间一片死寂,只有大片大片雪花落地的沙沙声。
李恒踩着没过脚踝的雪,一步一步往上湾村行去,虽然浑身裹得跟个肉粽似地,但还是无法抵御彻骨的寒气。
回家的路是上山路,到家得翻三座山,越往里走,路边的灯火人家就越少。
尤其是到了两村交界地段,前后两三里无人烟。
快到坟场了,拐过前面那个弯就是。
过往,自己和都是缺心眼一路大吼大叫冲过去的。
而今就他一人,他先是拿手电筒沿着马路四处照了照,最后麻着胆子,心一横,唱起了歌,一边走一边唱,给自己壮壮胆,
唱的同时,脑子里不由在想,要是前面有东西跟着自己一起唱,自己该咋办?掉头往回跑?还是勇敢往前冲?
想着想着,过弯了,李恒睁眼一瞧,登时寒毛倒立!
我尼玛!
路边竟然有座新坟,还没掩土的,上面就用一床晒稻谷的竹蔑毯子盖住,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棺材。
棺材前面点了一盏香油灯,这是习俗里孝家给死者去阴间照路的黄泉灯,天一黑就要点,连点7个晚上。也就是头七。
只一眼,他就明白过来,死者时辰不对,现在属于寄葬,要等好时辰重新移位盖土。这场景在他们农村虽然不多见,却也隔三差五有一两个。
跑吧!再不跑他娘的心气要泄喽!李恒这样想着,双脚一加力,猛地冲了出去,边冲边大声唱歌。
矣,李恒?李恒!你是李恒吗?
刚跑出百十来米,一个女声从马路下面传了来,又急又激动,把他吓一跳。
李恒手电灯照过去,有点傻眼。
这不是小学初中老同学邹娇吗,初中毕业就跟着一远房亲戚去了隔壁株洲做事,好些年没见着了,怎么大晚上的在这?
他揉揉眼睛:老娇?
呀,你还认得我哈。邹娇显得特别高兴,努力爬上来。
李恒本能退一步,不保险又退一步:你一个人怎么在这?
邹娇燮眉,快哭了:你不会以为我是鬼吧?
李恒咂摸嘴,伸手捏了捏她面皮,有温度,顿时松口气,老娇,你一个人在这逗留不怕?
闻言,邹娇郁闷说:你以为我想啊,我是鞋子打滑,滑山下去了。
经过聊天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今天从外面回来,跟自己差不多情形,被前面的新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