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机场闸口出来,就遇到了迎接巫漪丽大师的一男一女。
男人金发碧眼,大约50岁出头;女人则是标准华人面孔,年纪要小许多,估计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两人都对巫漪丽十分热情。
甚至这男人还握住巫漪丽的手尖显包眼地亲吻一口,以示敬重和喜爱。
经过介绍,男的叫杰克;女人叫许云。
李恒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对方和巫老师很熟悉啊。
周诗禾瞧他眼,仿佛猜到了他心中的小九九,想了想说:对方是西班牙人,一直非常痴爱老师,曾热烈追求过她,为了她目前依旧单身。
李恒异,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一番这个老男人,悄摸问:这人也是搞音乐的?
他觉得,只有这个圈子里的人,才能无限放大巫漪丽身上的闪光点,才能为她狂热。
周诗禾轻点头,也是钢琴家。
来了两辆车,巫漪丽和金发碧眼的老男人进了前车,一路商谈着演奏会的大小事。
李恒和周诗禾很有眼力见地钻进了后车,由许云驾驶。
前世他来过新加坡,但没见识过1989年的新加坡,李恒有那么一丝好奇,一路上都在透过车窗玻璃观察外边的建筑和街景、以及各色行人。
在车子靠近滨海湾区的时候,见他始终沉默不语,周诗禾忽然温温地问:你在想什么?
李恒脱口而出:我在想人。
周诗禾问:人?
李恒嗯一声。
周诗禾沉吟片刻:肖涵?还是穗穗?
李恒答非所问:是,也不全是。
周诗禾略微偏头,看向他。
李恒暗叹口气:身在国外,最是容易触景生情矣。
周诗禾依旧看着他。
迎着她目光,李恒幽幽地开口:生活总是深深浅浅,光影交错。有人得到浓墨重彩,有人轻描淡写地经过,有人在生命里屡屡出现却留不下痕迹。
而有些人,一面之缘就嵌入大脑回路深处,走进最久远的记忆里,仿佛不请自来,过期居留...
听到这意味深长的感慨,周诗禾没再看他,也把头偏向了窗外。
她此时内心并不平静,在琢磨他这话的意思:
有人得到浓墨重彩,肖涵和穗穗无疑是这样。
有人轻描淡写地经过,戴清、李娴可以归入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