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姐与他之间情意的一个。此刻他脸色沉郁,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凉亭栏杆上的花纹,眼神复杂地盯着地面。他比弟弟们记得更清楚:赵頫自爹爹和大姐从宁州回来后,每天总是买了热乎乎的点心送上门来。那时他们几个小的正给三哥守灵,心里难过的吃不下饭,而他每次送那些点心来时,总是恰巧正是他们饿得发慌的时候。赵頫能记得大姐的喜好,记得他们几个兄弟姊妹的喜好,那时候总是细心体贴的照顾着他们,让痛失三哥的自己格外的依恋他。
他待自己几兄妹的那份真诚的喜欢和亲近,不像是作假的。马场之事后,大姐黯然神伤、决然离京前,他总是在府门附近遇见失魂落魄、徘徊不前的赵頫,看到他见到自己后欲向自己说话,却被自己拒之门外时伤感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此时回想起来也怪不好受。
如今听到赵頫竟自甘堕落到狎昵小馆,还闹得满城风雨,他的心头就像堵了一块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愤怒有之,失望更甚,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
“八弟,”林允安声音有些发涩,抬眼看向林允全,“你那天在福庆街,真看见他了?和那种人一起?”他需要确认,仿佛确认了,那份残存的、对“过去那个赵頫”的念想才能彻底死心。
林允全被六哥凝重的神情弄得也收起了几分跳脱,用力点点头:“嗯!就在‘沁芳斋’。在二楼瞧见的。他他正跟一个穿着男装、但长得比好些姑娘还还好看的人坐一块儿,一同分吃一碗冰酪,还还说说笑笑的。”他说着说着,那股怨气又涌上来,“我当时,都要气死了!”
凉阁里一时沉默下来。夏日的蝉鸣显得格外聒噪。
“后来呢?”林允安打破沉默,声音低沉。他想知道,赵頫究竟能“荒唐”到什么地步。
林允全看了看两个哥哥,没了刚才讲“趣闻”的兴奋劲儿,语气也平缓了些,甚至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讲述“熟人丑事”时的不自在:“后来我刚要走时,就看见一个穿戴华丽的贵夫人,带着好些个凶巴巴的仆妇,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店里,直接就奔他去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描述那场闹剧时,少了几分纯粹的看热闹,多了点难以言说的别扭:“他们吵得可凶了,那夫人骂得可难听然后就是‘稀里哗啦’、‘噼里啪啦’一阵响再然后,”
林允全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努力想说得像笑话,但语气却有点干巴巴:“样子是挺狼狈的。袍子全毁了,脸上、头发上都是糖浆果仁,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