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平身吧。荣爱卿,昼夜不歇奔驰入京,辛苦了。”
“为向陛下请罪,臣不敢言辛苦。”荣获沉声应道,站起身来,但依旧微躬着身体,目光垂地,保持着绝对的恭谨。
“请罪”皇帝轻轻重复了一句,踱步到龙案后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卿有何罪啊?”
荣获心头一紧,知道真正的交锋开始了。他再次躬身,声音沉痛:“臣御下无方,致使麾下将领刘胜,贪墨军资,识人不明,遭人牵连!此皆臣督导不严、失察失职之过!臣无颜面对陛下,更无颜面对北境军民!今绑缚此人入京,听凭陛下发落!臣亦请陛下治臣之罪!”
荣获说得情真意切,低沉的声音中似是带着哽咽,将一个因部下犯罪而痛心疾首、自请处分的主帅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皇帝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他的肺腑。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荣爱卿,你呀就是太忠厚,太体恤下面的人了。”
这句话像羽毛一样轻,却让荣获后背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看你匆匆赶回来,宣府近来可还太平?”
荣获依旧躬身回答:“劳陛下挂心。北戎近来确有些异动,但臣离营前已严令各部严守关隘,暂无异状。”他再次将话题引回请罪。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看着他说道:“刘胜可惜了。朕记得他早年也是员骁将,立过不少战功。怎么就在银钱女色上,栽了这么大跟头。”
荣获心中一松,赶忙上前几步,扑通一声再次跪下,眼里含着泪花,满腹愧疚的说道:“陛下所言极是!皆因臣疏于管教,才致他犯下这等弥天大错!陛下,刘家满门世代忠烈,靖隋军更是常年戍边,虽艰难困苦,不敢有丝毫懈怠,为陛下出生入死,忠心耿耿!万望陛下开恩,饶他及家小一命!臣甘愿领受失察之罪,万死不辞!”
皇帝猛地冷哼一声,目光如电,厉声喝道:“哼,还敢提刘家满门忠烈?刘胜胆敢在边疆肆意妄为,行不法之事,这忠烈之名怕是要大打折扣了!你口口声声说靖隋军忠君,可刘胜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对朕的公然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荣获额头紧贴地面,不敢强辩,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陛下息怒!刘胜这逆子的确罪该万死,是臣没能将他教导好。但靖隋军追随陛下多年,屡立战功,还望陛下能网开一面。臣唯愿求得陛下恩赐,只求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