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恩同再造,心怀感激。只是”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这枚戒指与法宝,内里所藏,皆是宗门所赐之至宝。聪颍既已离宗,自当不能再据为己有。宫主厚赐,聪颍不敢再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但语调却坚决无比。说罢,她深深一拜,衣袂拂地,旋即倒退而出,脚步沉重,却分外坚定,她的身影逐渐远离大殿,直至走到合欢宫阵法的另一侧。
她伫立在远处,静静凝望着天际那无穷无尽的沙石兽,那一刻,她心底竟莫名生出一种难得的平和,仿佛生死皆已不重要,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在冷眼看待末日的降临,只是她孤零零的身影,立**万修士中间,反倒显得格外不合群、不协调,甚至带着一种孤寂到极点的凄凉。
但鲍聪颍心中很清楚——她一个区区玄神修士,手中无兵无刃,孤身赤手,如何可能从上亿沙石妖兽的血海中闯出一线生机?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此刻站在这里,她所能做的,只有静静等死。
合欢宫的宫主望着她的背影,叹息声中带着几分解脱,几位长老也都暗自摇头,心底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他们又怎会不明白鲍聪颍为何要离开?
她自小在合欢宫长大,却从未真正融入宗门,合欢宫本是以双修之道立宗,她却偏偏不愿修炼宗门的根本功法,她一心修行剑道与外法,甚至与那些被视为不入流的散修、外门之人交好,久而久之,她仿佛成了宗门内的“异类”。
她的存在,就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一种孤独的坚持,她不愿屈服,却也没有公开对抗,只是用行动悄然背离,而在真正的生死存亡之际,她选择退开,选择走出合欢宫的范围,或许,这正是她最后的倔强,也是她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份自由。
“合欢宫走到这一步,是对还是错?”
这一刻,从长老到宫主,心底都不可避免地浮起了这个问题,可仅仅片刻之后,他们又默默将这念头抛诸脑后,是非对错,在眼下又有何意义?
当亿万沙石妖兽铺天盖地而来,护山大阵摇摇欲坠,连性命都要被吞没之时,又何须再去思量这些?眼前唯有一个事实——合欢宫,今日必灭。
外界,护山大阵之外,那无穷无尽的沙石妖兽依旧如同灰黑色的汪洋,层层叠叠,几乎要将整个天地都彻底吞没,咆哮声、嘶吼声,震得虚空嗡嗡作响,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开一道道可怕的裂缝,一座千年宗门,正在毁灭的前夕。
宫主的话音落下,鲍聪颍已退到远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