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体在不断粉碎又重合,意识却跟不上速度重新编制,不断地遗漏,不断地丢失。然后白光一闪!
一切都静止了。
崔水水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一个女人站在不远处敞开的房门口,显然是刚被动静惊醒走出来。保养得宜的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华,眼角的细纹无损那份刻入骨髓的高贵气质。
是妈妈!
“妈?”崔水水不敢置信地喊出声,巨大的困惑瞬间盖过了羞怯,“妈!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我不是在”她卡壳了。记忆的最后片段纷乱地涌上来——盛大喧闹的电影祝捷酒会,衣香鬓影,然后是是那个房间号然后呢?
一片空白。
眼前这一幕又算什么?
旁边,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她傻了一样,不知所措。
崔嫣赶紧从晾衣绳上扯下一件大外套,给崔水水披上,紧紧抱着她哭了好久好久。
“我的乖女儿,你这两年到底去哪了,妈妈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到你了”
两年?崔水水突感一阵头痛。好像有些破碎的片段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妈,你说什么呀?我昨晚在酒店晕倒了,是谁把我带回来的呀?”
崔嫣放开她,望了又望,突然转身盯着那个自此至终都没有动过的男人。
“邪门咯,水水你们都去过哪里了?他带你去哪里了?”
“他?他是谁?”崔水水瞥了一眼旁边的陆海,目光马上闪开,“妈,他是谁?怎么和我”
崔嫣看到女儿明显害怕了,赶紧拉她起来,“先回屋里。”
“这个人呢”
“我打电话你程叔叔了,他马上派警员来。”
崔水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陆海。
有些什么奇怪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抱紧我带你回家
崔嫣让崔水水先去好好洗个澡。“将就一下,热水器有点问题。”她看出了崔水水的疑惑,又说:“有些事妈妈慢慢讲你听。”
崔水水尽管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这是哪里,为什么妈妈在这里不回家?她说的两年是什么意思?那个男人是谁?
脑里一团乱麻。
但崔水水很懂事,只是默默地把所有问题压住,打开那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喉。让带着咸味的凉水冲洗着酸痛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