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旧城巷道,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三轮摩托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在仅容车身勉强通过的缝隙里疯狂穿梭。
“低头!”刘星竹的吼声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响。
崔水水下意识地抱头蜷缩。摩托几乎是擦着一家住户晾晒在巷子半空的湿漉漉被单冲过,带起的劲风将床单扯得猎猎作响,水滴溅了她一脸。
“右转!”
车身猛地倾斜,轮胎在湿滑的青石板上打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几乎要侧翻!刘星竹凭借惊人的臂力和对车身重心的掌控,硬生生将车头扳回,险之又险地冲进另一条更窄、堆满废弃纸箱的岔路。纸箱被撞得四散飞溅。
引擎的嘶吼、轮胎的摩擦、身体在车斗里被颠簸得几乎散架的碰撞感这一切都让崔水水感到一种****的眩晕。她紧紧抓住车斗边缘冰冷的铁杆,指节捏得发白。每一次剧烈的颠簸和急转弯,都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风声在耳边呼啸,两侧低矮破败的房屋如同怪兽的剪影飞速倒退。追兵的喧嚣似乎被这迷宫般的巷道暂时隔绝了。
“嫂子!你没事吧?”刘星竹的声音从前座传来,带着喘息和关切,在引擎的轰鸣中显得有些模糊。
嫂子又是这个称呼。
崔水水抬起头,看着刘星竹那在昏暗光线中紧绷的后背。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勾勒出并不算强壮却异常坚韧的线条。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你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嫂子?”
“啊?”刘星竹似乎没听清,或者没反应过来。
“我说!”崔水水提高了音量,混杂着风声和引擎声,“你为什么叫我嫂子?!你是刘家公子呀我只知道。还有你说的什么海哥”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猛地响起!三轮摩托在一条相对宽阔些的巷子中央骤然停下!巨大的惯性让崔水水整个人狠狠撞在车斗前壁上,额头一阵剧痛。
刘星竹猛地转过头。昏黄的路灯透过巷口稀疏的枝叶,斑驳地落在他脸上。那张年轻、但带着底层生活磨砺出的粗糙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种被冻结般的茫然。
“嫂嫂子?”他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干涩,“你说什么?海哥啊?你老公啊?”他急切地比划着,似乎想从崔水水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崔水水眼中只有一片真实的、带着痛苦和巨大困惑的茫然。
“我妈还有霜霜。”崔水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