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内部印鉴的文件在管理员面前晃了一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特殊渠道转运,高度保密。今天你没见过我们,这柜子也没人开过,懂?”
管理员看着那张模糊却威慑力十足的文件一角,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默默让开了路。尸体在必要情况下被“临时转运”“配合调查”的潜规则,远比硬碰硬的冲突来得有效。很快,一张覆盖着白布的转运推车被快速推了出来,穿过迷宫般的地下通道,消失在外来接应的车里。监控?那段时间的录像,自然会有一阵短暂的“信号调试”。程序,自有程序的运转法则,尤其在灰色地带。
程广秀身上的灰,多着呢。
二院独立诊疗室内,温度调得微高,像对抗着病人身上挥之不去的寒气。各种检测仪器发出冰冷平稳的滴滴声。一个穿着白大褂、面容温和却带着职业性沉静的中年医生正俯身,手持听诊器仔细听着陆海的心跳。崔嫣认得他,不过第一次知道他叫周文斌。两年前,周文斌是那个叫小美的艾滋女孩的主治医师,也曾十分欣赏眼前这个躺在病床上毫无声息的男人。
周文斌眉头紧锁,他收起听诊器,又翻看着旁边护士刚送进来的加急血检报告,反复核对着仪器屏幕上的数据。那份沉静终于被巨大的困惑和难以置信打破。
“不可思议”周文斌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瞪大,语气凝重得如同一把沉重的石锤敲在每个人心上,“他的生命体征微弱到了极点,这几乎超出了医学认知范畴,更关键的是,他的血液!周医生指着报告单,“血红蛋白浓度低到了近乎消失!正常人的血液总量占体重的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八,但他现在体内存续的血量,连百分之二都不足!这这怎么可能还能维持一丝体温和微弱的心跳?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黑洞!”
“严重缺血?那输血啊!”刘星竹急道,“抽我的!多少都行!”
“问题就在这里!”周文斌用手指重重敲在报告单的一处划着重线的地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的血型!我们做了交叉配型和所有已知谱系的比对!根本找不到匹配项!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常见、罕见甚至极其稀少的血型模式!它是一种从未被记录在医学文献上的未知型!我暂时称之为‘麒麟血型’吧。”他疲惫地揉着眉心,“没有匹配的血源,没有任何已知的替代品能输入他的血管,这等于判了他死缓,而且刑期就到尾了。”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检测仪屏幕上那条岌岌可危的生命曲线,叹息一声:“以他目前的状态,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