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都掉光了,一眼望去灰扑扑的,一点色彩都没有。就像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
谢瑀觉得,农村的大娘大婶们在冬天愿意穿喜庆的颜色,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们是在给这个世界增加色彩。
谢瑀回到老家也穿上了大红色的衣服。有时候是红色绞花毛衣,有时候是大红色羽绒服、红围巾,反正要让自己看起来色彩饱满,温暖而热烈。
这样拍出来的照片也很好看。
农村热热闹闹的烟火气很好看。
谢瑀拍了很多素材,又赶在除夕之前把这部纪录片剪了出来上传到网上。
谢妈看了以后,把片子发给了县委搞宣传的负责人,宣传部门又发给了省电视台,省台截取了一些片段在电视上播放,村里人看见了都高兴得不得了。对她们来说,上电视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除夕上午,谢家人终于聚齐了。
然后就出去串门。谢爸还好,他经常回来,谢大伯和谢二伯一年到头也就回来一两回,过年这趟要到各家去转转,给本家长辈送点礼物,给小孩子们送些糖果零食。还要带上三位堂哥去负责添茶倒水。
谢爸也跟着一起去了。
谢瑀留在家里帮忙包饺子,就不去凑热闹了。回来这几天,她已经彻底融入农村大家庭,不需要再去特意拜访了。
除夕一天,从早到晚,谢瑀陆陆续续收到通讯录好友们发来的拜年信息,她挨条回复,都是很简单的祝福语,她亲自打出来的,没有复制粘贴。
下午,她正跟三个堂哥打牌,李昭给她打视频电话,接通以后,李老爷子的大脸就出现在镜头里,“瑀瑀,你爷爷奶奶呢?”
谢瑀镜头一转,先对准了谢爷爷。他正跟三个儿子一起在阳光房里打牌,从三个儿子那里赢了不少钱,“爷爷,李爷爷的电话。”
谢爷爷先跟他摆了摆手,警告儿子们不要看他的牌,更不要互相看牌,然后才接过谢瑀的手机跟李老头聊了起来。
李老头问他:“你这是在哪儿呢?”
“自己家建的玻璃房。今年夏天的时候,瑀瑀那孩子养了好多花,到冬天没有地方放了,怕冻坏了,就盖个玻璃房挪进来了。长得可好了。我这个冬天就差住在这玻璃房里了。”
谢爷爷举着手机给三个儿子也露了个脸,让他们跟李老头打了招呼。之前都是打电话,人家看不到这边的情况,现在都视频了,孩子们都在,不打招呼就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