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和方家都是小业主,算是阶级敌人。到了金树勋和方宝珍这一代,要么进了政府,要么进了工厂,多多少少把问题淡化了一些。金方两家暂时安全。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真要是闹起来,大家开始“挖坟”,那金方两家作为小业主,是要受到整治和批判的。怎么就不知道低调做人呢?
鲁志成一来,自动自觉地就掌握了主动权。
他先问清和:“你跟伯伯说,出什么事了?”
清和看了他一眼,她刚哭了一会,头发在陈凤菊身上蹭的毛毛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黑亮的大眼睛像是被水洗过,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都要化了。
鲁志成不由得夹起了嗓子,“别害怕。伯伯问你,吃饭了吗?”
清和摇了摇头。
“饿不饿呀?”
清和沉默两秒,点了点头。
金树勋这家伙简直不做人,下了班坐到饭桌前,先说离婚的事。让人连饭都没法吃了。
他今天刚跟明玉联系过,明家出事了,明玉的夫家也出事了,她带着孩子跟丈夫离了婚,便联系了金树勋,寻求他的帮助。
年轻时的白月光主动找他,还可怜巴巴的求助,金树勋的大男子主义瞬间爆棚了。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和方宝珍说离婚的事。
他要娶明玉了。
清和的肚子很及时的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旁边一位女同志说,“我去给孩子拿点吃的。”
清和说:“谢谢姨姨。”
鲁志成又笑道:“吃的一会就来。你跟伯伯说说,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没吃饭呐?”
“爸爸妈妈吵架,没做饭。”
“他们为什么吵架啊?”
“爸爸说要离婚,娶明玉。妈妈不同意。”
“然后呢?”
“爸爸说他死都要离。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明玉是谁啊?”
“我不知道。妈妈说她是贱人。伯伯,贱人是什么人?”
鲁志成:“”
金树勋听不得别人说他的白月光,立刻就开了口,“你小小年纪就说脏话,你的教养呢?”
鲁志成问他:“你的教养呢?你们的教养呢?要不是你们俩大人这样说,她一个小孩子哪儿知道什么贱人贵人的?”
金树勋:“”
鲁志成又问清和,“他们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