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缄默不语,半晌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万事以自己为先。”
“你父亲把你留下的那幅画送给了我,以此换取你刘家上下的平安。”夏侯芸昭神色平静,刘能却变了脸色,“你是说父亲他早就知道”
“是。”夏侯芸昭打断了刘能的话,“你父亲早就知道前往莽山九死一生,但纵然如此,他也不能不去。”
刘能双拳紧握,“那幅莽山的地图”
“是我交给你父亲的。”夏侯芸昭坦然道:“你父亲送了我一份礼,我总该还一份,即便你父亲送的那份礼夏侯家早就收过了。”
“什么意思?”刘能一头雾水,忍不住问了出来,夏侯芸昭睇了他一眼,“你在那幅画中藏了兵强则亡四个字,意在劝诫你父亲明哲保身,可他征战了大半辈子,难道不清楚这个道理吗?他把画转赠与我夏侯家,难道不知道我夏侯家对此亦心知肚明吗?”
她说着,视线扫过刘能和刘庸,“你们的父亲、伯父——刘老将军,他不是不知道守拙,他也知道安于一隅自然可以活的长久,但他不愿。可惜你们这些子侄,无一人能体察他的心思,不然他也不至于求到我面前。”
“可即便我父亲求到了你面前,你也没有答应他。”刘能双眼发红,夏侯芸昭敛了神色,“我若没有答应,你刘家上下如何能荣华富贵地活到今日?”
她顿了顿,“还是说,你以为把自家妹妹推出去,他们就放过你刘家了?”
刘能沉默不语,见状夏侯芸昭便径自说了下去,“当年你父亲带刘庸上莽山,见到了荣安王内侄藏在山中的别院,破了院中奇门遁甲,找到了失踪的良家女子,却不曾想他们心狠手辣,被发现以后便杀人灭口。当年别院之中,活下来的只有刘庸一人,被他们当作筹码,来要挟彼时能主刘家事的你。”
“不错。”刘能点了头,“我以为父亲他们都还活着,这才会同意他们的条件。”
“我知道。”夏侯芸昭微微颔首,“这原本也是我与你父亲计划中的一部分。若他全军覆没,我便上书陛下追封刘家,这样他们便会注意到继任刘家家主的你。只要能打入他们的内部,收集证据也好,连根拔起也罢,都会比现在更容易。”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刘能猛地打了个寒颤,“你是说,我把父亲与你计划的一切,全都毁了?”
夏侯芸昭不置可否,只道:“当年他们用你做事之后,我寻过你几次,你都避而不见,我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