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安知闲轻手轻脚,盯着床上的人影,慢慢上前。
就连呼吸都下意识放缓,生怕一丁点动静,就惊醒了眼前的幻象。
短短十几步,他走了十几年,直到行至床边,看向床上昏睡之人,一寸寸描绘她熟悉又沧桑了不少的五官。
灼烧的痛感和委屈的酸意,自心头蔓延至全身,激的他泪意止不住上涌。
缓缓屈身跪下,看着近在咫尺的手,安知闲贪恋的伸手,又胆怯的停在半空,屏住呼吸一丝丝的靠近。
直到相交的指间,传来温热的真实触感,安知闲才窃喜般大口的呼吸:
是真的是真的!
安知闲捧起那只手,不受控的握紧,多年的情绪齐齐堵在喉头,哽的他抽噎般呼吸不畅。
将头俯在交握的手上,紧紧贴在额头,一道虚弱惊喜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贤儿吗”
安知闲浑身一怔,一点点抬起头,对上那道希冀打量的眸子两两相望,心头交杂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声音也哑的轻不可闻:
“母妃”
凌王妃狂喜的抓住安知闲的手,挣扎着想坐起身,又无力的躺下:
“贤儿?真的是我的贤儿”
安知闲跪着上前两步,将母妃扶着坐起:
“母妃,我是贤儿,儿臣不孝让母妃被困多年”
凌王妃低头捧着安知闲的脸,仔细看着儿子泪流满面的脸,似乎回到到了多年前。
娇气的儿子,被丈夫教训后,来跟自己哭诉的场景,那恍如隔世的美好曾经,竟然还能再瞧见
凌王妃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砸落:
“贤儿我的贤儿真的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母妃从未想过,还能活着再见你一面”
安知闲再也没了镇定自若,压了十几年的满腹痛苦和委屈,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趴在母妃膝盖上,痛哭的不能自已,直哭的浑身抽搐,口中还不停的抽噎道歉:
“母妃对不起我不该贪玩溜出去是我没保护好您对不起我找了您好久也没将您找到对不起”
凌王妃心疼不已,一下下顺着安知闲的后背:
“傻孩子,你怎么能怪你?母妃最庆幸的就是那日你不在府里,不然你也会那样母妃绝对活不下来的
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