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如今益安被刘景玉占据,我也多年未曾回去了......”欧阳昭明说道。
苏凌点了点头道:“原来欧阳兄是益安人,不过这口音却是一点也听不出来啊......”
“那是自然......我母亲生下我不久,便因病离世,父亲在益安,做了益安下面一个县城的文书曹掾,本身生活上还算过得去,只是可惜,我未及六岁,父亲得了一场大病,也撒手人寰了......眼看我欧阳便成了一个孤儿......”欧阳昭明说着,不住地摇头叹息。
“然而,彼时我叔父在京都六部中的户部,做户部主事,可是户部三个主事中的堂主事,虽然官秩不高,六品而已,但有些权柄,叔父仁慈,不忍我流落街头,便派了人,将我从益安接到了京都龙台,与叔父叔母一家人同住,叔父待我好,叔母亦是如此,他们视我如己出,我还有个堂兄,待我一如亲弟弟一般.....所以,从六岁开始,我便生活在龙台,自然久而久之,这口音便几乎听不出益安的口音了......”欧阳昭明说道。
“后来,我十五岁时,父亲被朝廷擢升为户部员外郎,我们欧阳一门,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很多的京都官宦子弟,也主动和我结交,加上我还算有些文才,所以整个龙台京畿,那些有些学问的读书人,我跟他们也都处得不错......就这样,我一直算是没吃过什么苦,长到了十八岁......也就是四年前我十八......”欧阳昭明回忆道。
苏凌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思忖,今日替这欧阳昭明解围,不想歪打正着,真就解围对了,这欧阳昭明的叔父,竟然是户部员外郎,之前听他说是六部中某部的员外郎,自己还以为是其他衙门的......
若是好好利用,凭着欧阳昭明乃是前户部员外郎的侄子的关系,说不定能够知道许多有关户部的秘密。
欧阳昭明自然不知道苏凌想些什么,抿了一口酒,又道:“十八岁那年,我原本踌躇满志,想要考个功名出来,于是发奋读书,准备大比......然而,祸从天降,我叔父获罪,被定了个抄没家产,斩立决之罪,连坐亲族,皆没为贱籍......”
欧阳昭明说到这里,一脸凄然,猛地又灌了几口酒。
“所以,到头来,繁华大梦一场空啊,我至此成了贱籍贱民,永远失去了考取功名的资格......除了朝廷有朝一日,大赦天下,或许还有希望,只是,难啊......太难了!”欧阳昭明一脸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