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弱的光线下流淌着油润的光泽,显然是极其名贵的材质。
门板之上,巨大的铜质门环铸成兽首形状,兽目圆睁,獠牙微露,在暗影中闪烁着冷硬、不祥的金属幽光,无声地诉说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就在这沉重如山峦般的门扉之前,两名女子如同石雕般分左右肃立。她们一身墨色劲装,紧束的腰身与利落的绑腿勾勒出矫健的线条,与这深谷的冷硬气息融为一体。
两人身形笔直如松,纹丝不动,唯有束紧的袖口在微凉的夜风中偶尔拂动一下。她们双手按在腰侧斜佩的长剑剑柄之上,姿态并非寻常守卫的松懈,而是蓄满了瞬间爆发力量的紧绷。月光吝啬地躲在高山之后,只在她们身上投下模糊的轮廓,看不清面容,唯见那微微扬起的下颌线条透出凛然的警觉与肃杀之气。
其中一人发髻紧束,耳际却有一点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微芒一闪而逝,仿佛暗夜中潜伏的萤火,恰是这微芒,于刚硬中悄然泄露一丝属于女子的精致。
整座深宅无声地蛰伏在群山腹地最深的暗影里,没有丝竹喧嚣,没有仆从穿梭。唯有山谷间仲春夜晚的凉风拂过松针,发出低沉如叹息般的呜咽,更衬得此处死寂沉沉。
那几点零星的光,那紧闭的沉重门扉,那门前如同融入黑暗本身的锐利守卫,以及宅院本身散发出的那种既刻意收敛又无法完全掩藏的森然气度,无声地凝聚成一股巨大而压抑的力量,沉甸甸地压在闯入者心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与威严之中,隘口处,那道纤细如墨线的身影再次出现。那人仿佛早已熟知这通往深谷腹地的隐秘小径,步伐没有丝毫迟疑,径直朝着下方那片被巨大阴影笼罩的、宛如巨兽匍匐的深宅大院,悄然走了下去。
此人的身影被山谷的幽暗迅速吞没,只留下一个微小而决绝的移动黑点,正一寸寸地,融入那两扇沉默兽首门环所守卫的、深不可测的黑暗中心。
那墨色的身影沿着陡峭小径无声滑落,脚尖点地轻盈如羽,然而就在双足踏实地面的刹那,门扉前如同凝固石像的两名守卫,瞬间“活”了过来。
“谁?!”
左侧守卫一声低喝,如同冰锥刺破死寂,按在剑柄上的手骤然发力,长剑已无声地滑出寸许,映着高处石灯幽微的光,泄出一线冰冷的寒芒。
右侧守卫几乎同时侧身半步,身体微沉,右手已按在了腰后一个鼓鼓囊囊的暗器囊上,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隘口处滑落的身影,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