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般死寂荒凉,依旧让他感到不适。
陈扬没说话,只是眼神更加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如同机警的猎犬,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的气息。
欧阳昭明则紧抿着唇,看着这破败的家园,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悲恸和屈辱,随即又被更深的坚毅取代。
苏凌停下脚步,目光如冷电般扫过众人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前门探探路......无论发生什么,陈扬、朱冉,一定要护好护好昭明兄......”
朱冉和陈扬赶紧抱拳点头。
“公子小心......”陈扬低声道。朱冉和欧阳昭明也骤然变得紧张了不少。
苏凌三晃两晃,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狸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侧前方的阴影里。
他贴着墙根,动作轻灵得没有一丝声响,很快便绕到了宅邸的正门方向。
正门前的景象,比后面更加触目惊心。
曾经象征着官宦门庭的两扇厚重朱漆大门,此刻早已失去了所有光彩。
漆皮剥落殆尽,露出朽烂发黑的木头本体,上面布满了虫蛀的孔洞和雨水冲刷的污痕。门环锈蚀得如同枯骨,无力地垂挂着。门楣上原本悬挂匾额的地方,只剩下几根腐朽断裂的钉子,孤零零地钉在那里。
最刺眼的,是悬挂在门檐下的两只白纸灯笼。
那灯笼显然也是官府敷衍了事之物,白纸早已泛黄发脆,布满污渍和破洞。里面的蜡烛不知燃了多久,光线极其昏暗,如同风中残烛,只能勉强在灯笼下方投下两团模糊、摇曳不定的昏黄光晕,非但未能驱散黑暗,反而将门洞衬得如同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烛泪顺着灯笼底部凝固堆积,如同垂死的眼泪。
灯笼昏黄的光晕下,两个身穿半旧皂隶服色的官府守卫,正抱着水火棍,倚靠在冰冷破败的门墩上打盹。
一人歪着头,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胸前衣襟。怕是早就睡得死死的了......
另一个则脑袋一点一点,强撑着眼皮,却掩不住满脸的困倦和不耐烦,要不是自己的同伴先他一步睡着了,自己估计也早坚持不住了。
他们身上也透着一股霉味,与这旧宅的气息融为一体。显然,看守这早已无人问津的凶宅,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份混日子的苦差,哪还有半分警戒之心。
不仅如此,他们打心眼里觉得,还看着这个无人居住的旧宅、凶宅,实在是多此一举了,欧阳家几乎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