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让你去跟孔鹤臣当场打起来吗?还是让你瞪着一双牛眼去瞧那孔溪俨背上的荆条,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不浪的神情从来未有过的郑重道:“吴率教!我告诉你!今日之事,凶险万分,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你那性子,你那嗓门,你那眼神,全都是破绽!孔鹤臣老奸巨猾,只要看到你一丝异样,立刻就能顺藤摸瓜!到时候小宁的戏穿帮了,公子不在的消息泄露了,咱们所有人都得跟着掉脑袋!这滔天大祸,你担得起吗?!”
林不浪的话如同连珠炮,字字诛心,砸得吴率教哑口无言。吴率教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确实理亏。
一想到可能因为自己而坏了公子的大事,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汉,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罕见的慌乱和后怕。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耷拉下来,瓮声瓮气地嘟囔着,声音里充满了憋屈和不甘。
“俺......俺知道了还不行嘛......躲就躲......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儿......”
他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一边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磨磨蹭蹭地往厅外挪动脚步。
走到门口,还不甘心地回头,瓮声瓮气地甩下一句话。
“......林小子,周老弟,你们......你们可小心点!那老狐狸滑溜得很!要是......要是真动起手来,你们就大声喊!俺老吴抄家伙冲出来劈了他!”
他做了个凶狠的劈砍动作,仿佛这样能找回点面子。
“赶紧走!......”
林不浪没好气地低喝一声,懒得再看他。
吴率教这才一步三回头,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小声骂着“鸟人”、“憋屈死俺了”,高大的身影带着满腹的牢骚和无处发泄的力气,消失在了通往后面耳房的小径上。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他含混不清的嘟囔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拐角处,似乎还隐约传来一声什么东西被他愤懑踢飞的闷响。
厅内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林不浪和周幺沉重的呼吸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无法掩饰的紧张
。门外,孔鹤臣那“负荆请罪”的洪亮声音似乎还隐隐传来,如同催命的符咒。
“走吧......去会会这个老奸巨猾的清流魁首!”
林不浪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背,努力将眼中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