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结果:一是周幺一去不返,或是找个借口拖延,那便是心虚露怯!
二是他真拿了方子回来,这么短的时间,他周幺一个粗鄙武夫,如何能凭空变出一份足以乱真的方习亲笔药方?
只要药方有一丝破绽,他孔鹤臣便能抓住把柄,届时,苏凌装病欺君、擅离职守、整个行辕上下串通作伪的滔天大罪,便是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足以将苏凌及其党羽,一举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端起茶卮,又慢悠悠地呷了一口,仿佛在品味着即将到来的胜利。目光看似落在杯中沉浮的茶叶上,眼角余光却牢牢锁定了林不浪脸上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林不浪端坐如松,面上维持着镇定,端起茶卮的手指却微微有些发凉。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回廊的方向,与孔鹤臣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着关于茶叶、天气的闲谈,心中却在默默计算着时间,每一息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正厅里再次陷入一种表面平和、内里惊涛暗涌的诡异寂静。孔溪俨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无形的压力,坐得更不自在了。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就在孔鹤臣几乎要按捺不住,准备再次开口施压时,沉稳的脚步声终于从回廊处传来。
周幺回来了。
他脸上没有了平日的沉稳,反而笼着一层深深的忧虑,眉头紧锁,步伐也显得有些沉重。
他走到厅中,对着孔鹤臣和林不浪抱拳,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副使,孔大人。属下刚才到了大人卧房外,小宁总管守在门口,说大人施针后不久便沉沉睡去,气息微弱,尚未醒来。属下实在不敢惊扰。”
周幺顿了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几张折叠整齐的素笺,“属下便向小宁总管讨要了方会首这几日开的方子。小宁总管说,方会首每次诊视后都会留下方子,嘱咐按时煎服,都在这里了。”
说着,他将那几张纸双手递向孔鹤臣。
孔鹤臣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伸手接过。他迫不及待地展开那几张药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上面的每一个字迹、每一味药材、每一处增减备注。
纸张微黄,带着药草特有的淡淡气息。字迹清癯有力,笔锋转折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和难以模仿的韵律——这正是方习方会首那辨识度极高的亲笔!
孔鹤臣曾因一次小恙请方习诊治过,对方的手书药方他印象深刻,绝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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