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台城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成了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笑谈和丑闻。
行辕内宅,苏凌的卧房倒是难得的清静。他并未真的卧床不起,而是盘膝坐在榻上,双目微闭,缓缓运转体内那股的自浮沉子的精纯道家内息,沿着经脉游走,滋养着受损的脏腑和伤口。
浮沉子的丹药和内息效果奇佳,加上他本身身体底子好,两日静养,伤势已然恢复了六七成,脸色红润了许多,气息也趋于平稳。
只是外面隐约传来的喧嚣唱名声,总是打断他的静修。
便在此时,周幺和小宁总管抱着一大摞写满字的礼单,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进来。
两人皆是满头大汗,衣服的后背都湿了一片,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公子......这是今日......最后一批的礼单......您过目......”周幺有气无力地将那厚厚一沓纸放在苏凌榻边的小几上,感觉自己嗓子眼都在冒烟,抓起一旁的茶卮,咕咚咚的一饮而尽。
小宁总管更是直接瘫坐在旁边的鼓凳上,捶着自己的老腰,哀叹道:“哎哟喂......我的公子爷哟......奴才这小身板......都快散架了......这两日,门槛都快被那些人踏平了!库房......库房都快堆不下了!光是清点造册,就累倒了三个书记小吏!”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苏凌原本对小宁总管的疑虑已然完全打消了,再加上林不浪将刚入行辕的那些事情,跟苏凌说了一遍,苏凌知道这个小宁总管也是一个苦命人,又见他这两日,做事踏实勤恳,心细而周到,也颇为满意。
小宁总管没有想到,这位红得发紫的苏大人,更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对他也是平易近人,更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看不起自己,更像是一家人一般亲热,小宁总管深受感动,自然在心底认定了苏凌这位主子。
虽然苏凌一再强调,不要小宁总管自称奴才,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这样称呼很别扭,可是小宁总管却执意如此,苏凌执拗不过,也只好随他去了。
苏凌缓缓收功,睁开眼,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一笑。
他随手拿起最上面一份礼单,饶有兴致地翻看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啧啧有声道:“哟......京兆府尹王大人......这老倌手笔不小啊,百年老参,玉如意......嗯嗯,不错不错......”
“吏部李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