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父留下的念想......便依旧让他留在府里。如今他年岁太大了,重活也做不了什么,就让他象征性地管管开门闭门的事,也算是......给他养老了。”
他说这番话时,神情自然,语气真挚,看不出丝毫作伪的痕迹。苏凌默默听着,看着那老仆浑浊却充满善意和依赖的眼睛,看着丁士桢那毫无架子的温和态度,心中那股强烈的怀疑,不禁又松动了几分,甚至生出了一丝复杂的感触。
苏凌心中暗想:若这也是演戏......那这丁士桢的演技,未免也太过炉火纯青,足以以假乱真了!
可若这不是演戏......那他对外所展现的清廉形象,难道是真的?可宴席上他与孔鹤臣的眉来眼去,那份“替罪羊名单”......又作何解释?
一个人,怎能如此割裂?
哑伯似乎听懂了丁士桢在介绍他,又朝着苏凌努力地露出一个善意的、甚至有些卑微的笑容,呜呜啊啊地比划着,似乎在请他们进门。
丁士桢对苏凌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苏大人,寒舍简陋,莫要见笑,请进。”
苏凌收敛心神,拱手还礼道:“丁尚书请。”
两人一前一后,跨过了那略显高峻的门槛,走进了丁府。
一进入府内,苏凌更是暗暗吃惊。
府内的景象,比之外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映入眼帘的并非什么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而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甚至有些空旷的庭院。
地面是简单的青石板铺就,缝隙里长着些顽强的青苔。角落里种着几棵常见的槐树和榆树,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院中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只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整个府邸静悄悄的,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与寻常官宦人家仆役穿梭、灯火通明的景象截然不同。只有几盏光线昏暗的灯笼挂在廊下,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偶尔能看到一两个仆役模样的人走过,皆是步履缓慢,年岁看起来普遍偏大,大多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甚至还有更年迈的。
他们穿着同样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粗布衣服,但脸上并无愁苦之色,看到丁士桢,也只是自然地笑着打招呼道:“老爷回来了。”
丁士桢也毫无架子地点头回应道:“嗯,回来了。张妈还没歇着?”
“这就歇了,老爷您也早点歇息......”
双方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