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凌微微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
“那恐怕,真的要让苏某......也让丁尚书您自己失望了。”
丁士桢脸色微变,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苏大人,我......”
苏凌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已然站起身來,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那里的丁士桢,随意地拱了拱手,语气疏离而淡漠。
“夜已深沉,苏某明日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打扰丁尚书安歇了。今晚......多谢尚书大人的‘坦诚’相待和......粗茶招待。告辞。”
说完,他根本不再看丁士桢那瞬间变得无比尴尬、青红交错的脸色,毫不犹豫地转身,衣袂飘动间,便要大步朝着厅外走去。
眼看苏凌就要踏出这间潮湿简朴的正厅。就在此时,身后猛地传来丁士桢带着一丝急切和决然的声音。
“苏大人!且慢......请留步!”
苏凌身形蓦然一顿,停在门槛之前。他心中微感诧异。
哦?竟然出言阻拦?这倒是有趣了。
原本他以为,丁士桢今夜邀他前来,无非就是上演一出“清官诉苦”的戏码,展示一下府邸的简陋,再说些冠冕堂皇、不痛不痒的场面话,目的无非是给自己塑造一个清廉无辜的形象,顺便试探一下自己的态度。
如今戏已唱完,自己毫不买账,拂袖而去,按常理,丁士桢目的未达成,也当自知无趣,不该再强留才对。
可他竟然开口阻拦了?
难道......他真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下文”?真有什么所谓的“肺腑之言”憋着没说?
苏凌心思电转,瞬间权衡利弊。也罢,既然他开了口,那便再听听。
若仍是那些陈词滥调,再走不迟。若是真能吐出些不一样的东西......那这趟深夜之行,或许还真能有所收获。
想及此处,苏凌缓缓转过身。脸上那冰冷的疏离和嘲讽已然消失不见,又重新挂上了那副略带歉意和年轻人特有的“毛躁”神情。
他朝着丁士桢郑重地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地说道:“丁尚书恕罪!是晚辈孟浪了!晚辈年轻气盛,性子急,耐性差,方才听尚书大人言语......呃......未能体察大人深意,便一时冲动,失了礼数,还望尚书大人海涵,千万莫要与晚辈一般见识。”
他这番“自我检讨”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