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确实让晚辈......感触颇多。”
他目光扫过这间极其简朴甚至堪称寒酸的正厅,“贵府的清简,府中仆役的状况,还有尚书大人您方才......倾吐的诸多‘肺腑之言’......”
他微微停顿,观察着丁士桢的反应,见对方眼神中重新聚起一丝微光,才继续道:“......这一切,让晚辈觉得,丁尚书您......或许与那孔鹤臣之流,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在您内心深处,还有着极大的良知与恪守的底线......”
这话如同黑暗中投入的一丝微光,瞬间照亮了丁士桢那死灰般的脸庞!
他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眼中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原本瘫软的身体瞬间坐直,脸上露出了极度“激动”和“感激”的神色,连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是!是是是!苏大人!您......您真是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啊!”
丁士桢连连点头,仿佛遇到了难得的知音,声音都带上了哽咽,“丁某......丁某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丁某之所以与那孔鹤臣虚与委蛇,同流合污......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受制于人,是被逼无奈啊!”
他仿佛急于剖白自己,语气急切而“真诚”。
“许多事情,丁某都是身不由己!都是那孔鹤臣在后面威逼利诱,操纵指使!丁某......丁某其实内心痛苦万分!但为了......为了保全一些东西,也只能暂时隐忍,虚以逶迤......”
丁士桢甚至努力挤出了几滴眼泪,声音充满了“悔恨”。
“虽然......虽然丁某确实违心做下了一些......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但是!但是丁某可以向天发誓!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丁某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受着煎熬!丁某也一直在想方设法,尽力地去弥补,力所能及的将错误和后果......降到了最低的影响!丁某......丁某并非那等丧尽天良之人啊!苏大人!”
他这番表演,情真意切,悔恨交加,若是不明就里之人,恐怕真要被其打动。
苏凌静静地看着他表演,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一片冷然。直到丁士桢说完,他才淡淡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无波。
“丁尚书不必如此激动。你的话......苏某还是愿意相信几分的。”
这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丁士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