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听完丁士桢这番云山雾罩、故弄玄虚的话,不由得发出一声清晰的冷笑,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丁尚书这番话,可真是......高深莫测,玄之又玄啊!取决于苏某自己?呵呵......晚辈愚钝,还请丁尚书不吝赐教,此话......究竟何意啊?”
丁士桢面对苏凌的讥讽,非但不恼,反而淡淡一笑,好整以暇地捋了捋衣袖,摆出一副循循善诱的姿态,慢条斯理地说道:“苏大人稍安勿躁,且听丁某慢慢道来。”
他仿佛在阐述什么至高哲理,“既然苏大人要查的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已然是你知、我知,甚至......天下有心人皆知的‘秘密’了,那它本身,其实就已经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对不对?”
苏凌冷眼看着他,并不接话。
丁士桢继续慢悠悠地说道:“那么,这件事的关键,就不在于是什么样的事了,而在于......苏大人您,打算怎么去查?能查出来多少?又能......查到哪个地步?最终,能查出多少人来?苏大人,您说......丁某这话,在不在理?”
苏凌挑了挑眉,语气依旧冰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与你口中的‘取决于我’,又有何干系?”
“自然大有干系!”丁士桢仿佛终于等到了苏凌发问,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苏大人,您想啊......世人皆言,您是大晋朝不世出的全才,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更是智计百出,心思缜密......可谓是天纵奇才!”
他先是给苏凌戴了一顶高帽,然后话锋一转道:“所以呐,丁某就在想......若是丁某不识趣,直接将所有苏大人想知道的事情、所有的证据线索,一股脑地、毫无保留地全都提前交给您......”
他故意顿了顿,摇了摇头,做出一种“为您着想”的表情。“那这件本该错综复杂、迷雾重重的大案要案,岂不是变得......太过简单,太过索然无味了么?如此一来,还如何能彰显苏大人您抽丝剥茧、明察秋毫的超群才干?岂不是......抢了苏大人您的风头,让天下人觉得,破获此案,全赖丁某提供的线索,而非苏大人您的本事了么?”
丁士桢摊开手,一副“我完全是为您考虑”的无辜模样。
“所以,丁某思来想去,辗转反侧......觉得此事,断断是不能这么做的!这绝非君子所为,更非成全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