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性,但他并未犹豫,只是冷静道:“苏凌的行辕守卫,看似因为连日来的送礼喧嚣而有些松懈,实则外松内紧,暗中有高手潜伏,而且苏凌此人本身也极为机警。硬闯恐非上策。但老奴会另寻他法,比如从他身边人入手,或者制造混乱。请主人给老奴两天时间,必然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到您面前。”
“好!我就等你两天!务必小心,不要暴露!”丁士桢点了点头,对于哑伯承诺的时限和能力,他似乎极为信任。
所有事情交代完毕,丁士桢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他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
“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记住你的身份!以后我不主动找你,除非是遇到万分紧急、关乎生死存亡的情况,你绝不要主动来书房见我。你的存在,是我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底牌!绝对、绝对不能有丝毫暴露的风险!明白吗?”
哑伯闻言,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不以为然的神色,似乎觉得丁士桢有时过于谨慎胆小,或者是对自己的潜伏和伪装能力有着极度自信,认为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看破。
但他并没有将任何情绪表露出来,只是恭敬地躬身行礼,声音恢复了那种低沉。
“是,老奴谨遵主人之命。绝不会擅自行动。”
说完,他再次缓缓地、极其自然地弓下身子,那瞬间挺拔凌厉的气息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眼神中的精光也瞬间消散,重新变得浑浊、麻木,甚至带上了一丝老年人的呆滞。
他步履蹒跚地转过身,端着那盏光芒微弱的小烛台,一步一步地、慢慢地挪出了书房,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没有发出丝毫多余的声响。转眼间,他又彻底变回了那个在丁府待了数十年、又老又聋又哑、毫不起眼的管家“哑伯”。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丁士桢一人,以及那盏桌上摇曳着昏黄光线、似乎随时会油尽灯枯的孤灯。
丁士桢独自坐在深深的阴影里,沉默了许久许久,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只有偶尔闪烁的目光,显示着他脑海中正在激烈地运转,消化着今晚与苏凌交锋的每一个细节,权衡着与哑伯交代的每一步棋,计算着未来所有的可能性与风险。
窗外,似乎起风了,微弱的风声穿过庭院的树木,发出呜呜的轻响,更添几分阴森。
最终,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了一口积压在胸口的浊气,缓缓站起身。他没有去动桌上那盏油灯,而是从书案下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取出一盏早已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