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感觉到,两道混合着冰冷、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杀意的目光,正穿透黑纱,如同冰冷的枷锁,死死地钉在了他的身上。
空气,在这一刻沉重得令人窒息。
见那黑衣人终于不再隐匿行藏,如同毒蛇出洞般显露出实实在在的敌意,苏凌心中那根关于行辕安危的紧绷之弦反而稍稍松弛了些。
既然正主在此,并摆明了他是冲着自己来,那调虎离山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了。行辕,暂时应是安全的。
苏凌心中一定,非但没有被对方那滔天的杀意吓退,反而好整以暇地向前踱了两步,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索命的无常,而是街头偶遇的熟人。
他甚至抬手随意地拱了拱,嘴角牵起一抹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语气轻松得像是问对方“吃了吗”。
“哟,这位......黑灯瞎火打扮挺别致的朋友,晚上不睡觉,辛辛苦苦跑这么远来遛弯,还特意带着我一起健身夜跑?说说吧,费这么大劲把我引到这荒山野岭的,是有什么项目要谈?还是纯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星星?”
那黑衣人周身鼓荡的杀气似乎被苏凌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反应窒了一窒。有些词,他听着都新鲜。
不过他可没心情琢磨苏凌那些新鲜词的意思,面纱之后,那冰冷的目光锐利如针,死死钉在苏凌脸上。
片刻后,一声嘶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锈铁的冷笑从面纱后传了出来。
“苏凌......苏黜置使,果然好本事,好胆色。”他直接叫破了苏凌的名字与官职,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只有冰冷的陈述。
这倒是让苏凌有些意外,看来这个人真的是冲自己来的!
那人继续道:“我刻意制造那点微末动静惊动你,原本还担心以你的年纪和阅历,未必能察觉,或者察觉了未必有胆量跟出城来。更怕你跟到半途,便力有不逮,跟丢了目标。”
他顿了顿,那目光似乎将苏凌从头到脚又刮了一遍,才继续道,语气中竟似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赞赏的意味,虽然这赞赏冰冷刺骨。
“如今看来,我的担心全是多余。苏黜置使一路追踪,气定神闲,游刃有余,身法之妙,步法之奇,乃我生平仅见。有好几次,我甚至觉得你并未尽全力,便已险些迫近到我身后。佩服。”
苏凌闻言,眉梢微挑,同样回以一声冷笑,只是这冷笑里多了几分满不在乎和反讽。
“谢谢夸奖啊。不过你也别光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