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认可而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情绪涟漪。
但黑牙那空洞的声音随即响起,带着真正的疑惑。
“多谢主人谬赞......然......属下仍有一事不明。主人既知丁士桢首鼠两端,性情狡黠,为何还要在名单之事上,特意授意他写下十九个户部官吏?”
“此举户部占比过高,过于显眼,必然会引起丁士桢极大的不满与恐慌,这岂不是......正遂了他借此与苏凌接触的意图,生生将他推向苏凌,乃至萧元彻那一方?属下愚钝,请主人明示。”
“推向苏凌?倒向萧元彻?”孔鹤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算计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尽在掌握的幽光。
“哼,我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局面和结果!”
他身体微微前倾,白玉灯盏的光晕将他半边脸照得清晰,另外半边则隐于阴影,显得愈发高深莫测。
孔鹤臣盯着那团黑雾,声音放缓,却带着一种剖析棋局般的冷静与深邃。
“你以为此举是迫他离心?殊不知,这恰是套在他脖子上,最紧的一道缰绳。也罢,今日便与你分说清楚,也好让你日后行事,更能体会我之深意。”
他伸出第一根苍老的手指,指尖在微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其一,逼其显形,断其退路。丁士桢历来善于左右逢源,在各方势力间模糊摇摆,看似依附于我,实则暗中预留了无数退路。此次强令他自曝其短,写下十九个心腹或关联官吏,便是要逼他做出选择,逼他亮出底色。他若乖乖照办,便等于将一大把柄亲手递到我手中,日后若再想首鼠两端,便需掂量掂量我能否将他户部连根拔起。”
“他若因此怨怼,甚至如你所料去接触苏凌,那更是再好不过——这恰好坐实了他的不忠与摇摆,让我有了充足的理由,在必要时......清理门户。”
孔鹤臣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接着,他伸出第二根手指,慢条斯理道:“其二,投石问路,试水深浅。”
“这份名单,于苏凌而言,是考题,也是陷阱。本官就是要看看,这位新任黜置使,萧元彻推出来的这把刀,究竟有几分成色。他是会如愣头青般,不管不顾顺着这份明显有诈的名单查下去,陷入户部泥潭空耗精力?还是能看出其中蹊跷,另辟蹊径?”
“更重要的是,要看他如何处理与丁士桢这突然‘靠拢’的关系。他们接触越深,我能观察到的就越多,苏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