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道极速却无声的残影,倏地闪避到靠近房门的一处阴暗角落,最大限度地利用阴影隐藏自身。
他屏息凝神,借着从窗棂缝隙透入的、那一道惨白凄清的弯月月色,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内室的布局。
房间颇为宽敞,陈设却并不奢华,反而透着一股雅致与简洁。靠墙是多宝阁,上面零星放着几件瓷器摆件;一张花梨木书案临窗放置,上面笔墨纸砚井然有序;另有几张花凳,一套待客的茶具安静地摆在中央的小圆桌上。
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黑暗与冰冷的月辉之下,轮廓模糊,寂静无声。
如今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加之苏凌今日刻意吩咐早早安寝,整个卧室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极远处传来的、微不可闻的更梆声。
黑衣人的目光最终如鹰隼般锁定了卧室最深处——那里放置着一张宽大的木床。
月色依稀勾勒出床榻的轮廓,其上衾被铺开,形成了一个人躺卧的形状。
由于内室光线实在太暗,即便黑衣人运足目力,也只能模糊地看到衾被之下,似乎有一个大致的人形轮廓,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均匀,仿佛睡得正沉。
名单一时难寻,踪迹全无......
黑衣人眼中凶光一闪,既然如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结果了这苏凌的性命!只要他一死,什么查案,什么名单,统统烟消云散!岂非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毒藤般迅速缠绕了他的心智。他露在黑纱之外的那双眼睛,瞬间变得愈发阴狠毒辣,闪烁着嗜血的凶光,死死盯住那个床上的轮廓。
他不再迟疑,右手缓缓的、极其缓慢地摸向腰间。
只听一声极其轻微、几近于无的金属摩擦声——一柄狭长而锋锐的弯刀被他抽了出来。
刀身狭长,弧度诡异,在惨淡的月光映照下,反射出阴森冰冷的寒芒,如同一泓来自九幽的死水,散发出致命的危险气息。
黑衣夜行人凝神屏息,将自身所有的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即将扑击猎物的毒蛇。
他一只手反握弯刀,另一只手微微前探保持平衡,开始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又无比坚定地,朝着那张笼罩在黑暗中的床榻,无声地逼近。
每一步都轻若鸿毛,落地无声。每一步,都带着绝对的杀意。
那黑衣夜行人来至榻前,眼中凶光大盛,心中再无半分犹豫。他高高举起手中那柄泛着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