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听着周遭的笑语声,眼神里竟有几分恍惚,似是觉得眼前这一切不大真切。
下意识地抬眼望向陈稚鱼时,见她正从容陪在陆夫人身侧,含笑与诸位婶娘伯母闲话,言辞得体,举止娴雅,全然没了初嫁来时的那份沉默内敛。
陆萱这才恍然,原来不止是自己变了。
嫂嫂如今越发有少夫人的气度,这般场合里应对自如,游刃有余;便是陆茵,也不复从前的丰腴,身姿愈发轻盈,瞧着令人眼前一亮。
而她自己呢?或许在外人眼中并无太大不同,可陆萱心里清楚,有些东西已然悄悄改变。那份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安宁与舒展,是从前从未有过的。
陈稚鱼在席间陪了众人半晌,腹中胎儿似有感应般让她泛起一阵倦意,眼皮也渐渐发沉。她略一思忖,便向陆夫人告罪,只说有些乏了,想回止戈院歇上片刻。
陆夫人见她脸色确有几分倦怠,又念及她怀着身孕本就嗜睡,忙温言应了,还特意吩咐丫鬟路上伺候着。
回到止戈院,陈稚鱼卸下钗环,和衣躺在榻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迷蒙间,听得春月在耳边轻唤:“少夫人,少夫人醒醒,兵部尚书家的夫人来了。”
她缓缓睁开眼,脑中还有些混沌,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春月说的,是木家夫人。
陈稚鱼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手下已利索地起身穿衣,心里却暗自纳罕:她怎么会来?
一面系着衣襟,一面随口问春月:“木家也收到请柬了?”
春月在旁帮着递过外褂,应声回道:“这般品阶的人家,府里自然是要送请柬的,至于来不来,原是他们的自由。”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只是依着陆家与木家如今的情分,便是她不来,也断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偏生她倒是来了。”
陈稚鱼听着,轻轻叹了口气。此时衣裳已穿戴整齐,她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末了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下来:“罢了,来者是客。走吧,出去迎迎。”
心里却暗自道:只怕这不是来者是客,而是来者不善。
尚未踏入大厅,里头便传来一阵格外刺耳的笑语声。那笑声虽密,字句间却藏着锋刃,听得人心里发紧。
陈稚鱼刚掀帘进门,就听见蔡氏扬着声音道:“你们陆家倒是把这姑娘藏得严实,往年间竟从未听说还有位三姑娘。今日一见,果然不俗,也难怪要这般大张旗鼓地为她择婿了。”
这话里的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