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阿姐,吃个元宵,甜的。”
陈稚鱼冲他笑了笑,明亮的烛光下,她笑颜如花,仿佛未曾受什么影响,唇边浅浅的梨涡展现,却看得陈砚心里难过起来。
他如何不了解阿姐?心里委屈难受时,也会做作无事的模样。
烛火摇曳间,木婉秋偶尔会轻声与陆曜说些“今日灯市见了新奇样式”的话,陆曜只是淡淡应着,目光却时不时飘向陈稚鱼。
陈稚鱼假装没看见,只专注地用银勺搅着碗里的元宵,甜汤泛起细密的涟漪,像她此刻乱作一团的心绪。
满桌佳肴冒着热气,却暖不透这正厅里悄然蔓延的寒意,连那碗本该甜糯的元宵,吃在嘴里都失了滋味。
陆曜终于收回落在陈稚鱼身上的目光,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声音平淡的交代道:“今日带木姑娘回府,是奉圣上之命。眼下时日已晚,劳烦母亲准备一间厢房,让她歇下。”
“哐当”一声,陆夫人手中的银筷落在瓷盘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抬眼看向儿子,眼底满是不赞同,语气却仍维持着温和:“怕是不妥。左右时辰还早,等会儿用了饭,让人送木姑娘回木府便是,何必在府中留宿。”
木婉秋坐在一旁,闻言指尖紧紧绞着裙摆,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又慢慢褪成苍白,难堪像细密的针,扎得她连头都不敢抬。
方夫人放下茶盏,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公允:“阿曜,你是男子,不懂女子名声的金贵。木姑娘是好好的贵女,既未过明路,这般留宿陆府,传出去难免惹人闲话。你一片好意不忍她奔波,可也得为她的名声多想想。”
这番话像及时雨,解了木婉秋的窘迫。她悄悄抬眼,望向方夫人的目光里满是感激,连肩头都悄悄松了些。
可陆曜神色依旧平淡,半点没被说动,只淡淡回了一句:“圣旨已下,便是过了明路。今日圣上特意留我在宫中吩咐此事,婉秋留下,并无不妥。”
“圣旨”二字一出口,满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陆夫人张了张嘴,终是没再反驳,只重重叹了口气,将银筷捡了起来。
而那声亲昵的“婉秋”,像根细刺,轻轻扎在陈稚鱼心上——她握着银勺的手紧了紧,勺底的元宵在甜汤里磕出轻响,却没再抬头看一眼。
元宵甜腻,多食伤胃,她喝了口清水,放下茶杯时,对上陈砚震惊又担忧的目光,抿着唇对他笑笑,仿佛不是多了不得的事。
不多时,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