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发涩——他只看见她“拱手相让”的大方,却没看见昨夜她对着烛火,与他同床异梦的痛苦;没听见旁人对她这个少夫人的合格规训。
方才问出那句“告知于我就这般难么”时,她其实怕得很。
怕他真的说出“你于我不过是个名分”,怕自己这点仅存的期待,也被他的沉默碾碎。
昏沉的天光落在他脸上,她竟不敢细看,只匆匆移开眼,盯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发呆,仿佛那裂纹里,藏着她不敢问出口的答案。
盛怒渐歇,两人间只剩沉滞的静。陈稚鱼深吸一口气,转身寻了处洁净的凳椅坐下,甫一落座,便觉腰背酸软得厉害,浑身力气似被抽去大半,连抬手的劲也无。
“夫君万事皆有筹谋,这个不能说,那个不敢提,我问不出半句实话。”她声音轻缓,却带着化不开的凉,“你叫我信你,我便信了,可信了又如何?该来的变故半分没少。如今只你我二人在此,我不过想求个答案,你予我的,却只有沉默——我能作何想?”她抬眸望他,眼底满是茫然与疲惫,“夫君,我实在不明白,你究竟要一个怎样的妻子,才肯称心?”
陆曜往后撤了半步,又狠狠抹了把脸,大步走到她跟前。他俯身而下,双手撑在椅侧扶手上,将她圈在身前,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眼底的细纹。粗重的呼吸落在她颊边,他缓了两息,压下残存的戾气,声音沉哑地与她解释:“你可知陆家眼下正陷在何等境地?许多事不与你说,反是在护着你——你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陈稚鱼闻言,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是啊,做个眼明心瞎的人,不操心、不过问,这般日子我倒也能过。”她抬眼看向他,语气冷得像冰,“既如此,也请大少爷往后,莫再问我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阿鱼!”陆曜急唤一声,语气里带着不易察的慌。
“大少爷,你还要我如何呢?”陈稚鱼眼底最后一点温度也褪去,只剩冷漠,“难道要我从此做个哑巴?这般,便再也说不出让你难受的话了。”
陆曜霎时滞住,望着她那双冷得近乎绝情的眼,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疼又闷。他心头陡然生出一股狠劲,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低头便狠狠咬了上去。
陈稚鱼吃痛,抬手想推他,却被他眼疾手快地反扣住手腕按在椅背上。唇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似是被他咬破了,她痛得低呼出声,可这声痛呼并未换来他半分心软。他吮着她的唇瓣,强硬地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