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
她定了定神,轻声应道:“谢婆母挂心,儿媳一切安康。”
见她面色倦怠,眼底藏着几分难掩的疲色,陆夫人一听就知是在说鬼话,眉头微沉,语气添了几分严肃:“你当知晓,你腹中怀的是陆家的子嗣,凡事都需谨慎再谨慎。”
陈稚鱼屏息垂眸,目光落在地上,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郎君后院唯有你一人,如今你既已有孕,与他之间,早该分房而居了。”陆夫人缓缓说道,这话出口,听得陈稚鱼福至心灵,隐约猜到了陆夫人今日寻她来的目的。
他胡闹的很,床榻之上,她无法规劝,也抵不过他乱来,况且为妻当温顺,体贴服侍是正理,她拒绝多了,少不得被苛责不贤惠,但,若是长辈出面,就不一样了。
“我已使人将合宜院收拾妥当,你今夜便搬过去住。身为陆家少夫人,也该有一座独属于自己的院落。”
这番话意有所指,稚鱼心中了然——她定是知晓了她与陆曜近日的荒唐事,为着腹中孩儿,才特意来提点。
如她所料的结果,也着实令她松了口气,温顺应道:“合宜院早该收拾出来了,劳烦婆母费心。儿媳回去便着手收拾物件,今日就搬过去。”
她这般痛快的答应下来,倒是叫陆夫人倒有些意外。
她原以为,这儿媳怀了身孕仍不知规劝夫君、节制行事,是怕新婚夫妻一旦生分,便难再和睦;加之西跨院还住着个虎视眈眈的木婉秋,她定是心存危机感,才不愿与陆曜疏远。
同为女子,那点隐晦的心思她如何不懂?可到底还是自身重要,孩子重要,若真为那档子事伤了孩子,坏了身子,那可就真是奇丑之事了。
陆夫人愣了一瞬,随即便缓过神来,又道:“你既已有孕,无法再侍奉夫君,便该挑个合心意的女子,纳入后院才是。”
稚鱼闻言,不由得一怔,茫然抬头望向陆夫人,轻声解释:“并非儿媳不上心,只是此事,儿媳曾问过夫君,他他不愿。”
那玉书不就是吗?
“从前不愿,是他年轻,不知其中利害。”陆夫人打断她的话,语气虽不算凌厉,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如今你与他日夜相处,他既是寻常男子,你该明白,你孕期之中,实在不宜与他同榻而眠吧?”
话已说得这般直白,陈稚鱼霎时面红耳赤。闺房私事被摆到明面上议论,纵是身为妇人,也难免羞赧不已,只垂着头,再难说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