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己私利,而是天下太平、四海升平的盛世。而那片属于他陆曜的朗朗乾坤,已然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胸中似有热流翻涌,鼓噪着难以平复。
马车停稳后,他掀开车帘稳步走下,目光落在门楣那方鎏金牌匾上,“陆府”二字笔力遒劲,在暮色中透着威严。刹那间,眼底泛起一阵滚烫——这是他的家族,是他安身立命的根基,更是承载他未来宏图的沃土。
他仰头静立片刻,任由晚风拂过面颊,方才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敛去眼中锋芒,神色恢复如常,抬步缓缓踏入府中,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归府。
今日归府一路,周遭静得出奇。直至踏入止戈院,望见路口立着的喆文,陆曜心头那点因事成而得的欢愉,竟骤然凝滞。他几乎是本能地心头一紧,暗忖莫非她出了什么不测?
大步流星上前,待见喆文脸上难掩的慌色,陆曜沉声发问:“杵在此地作甚?少夫人何在?”
喆文声音发颤:“少夫人她搬走了!”
“搬走了?”陆曜瞳孔骤缩,目光如炬般死死锁住喆文,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不祥念头。未等喆文再言,他猛地转身,径直朝着与合宜院相同的方向疾步而去。
喆文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只当主子会直奔合宜院,压根就没想到别的,见状只得暗自嘀咕:“待会儿定要好好劝劝,务必将少夫人哄回来,莫再生出别的事端才好。”
陆曜脚步未歇,目光灼灼,纵是途经大片假山绿植,也未稍作绕行,径直抄了近路,直奔慕青院。
此时慕青院内,陆夫人正与方夫人拉着个小丫鬟打叶子牌消遣。陆曜急匆匆闯入,连传报的下人都不及通禀,只得上前满脸歉意地立在门口,低声嘟囔了句:“大少爷到了。”
屋内二人闻声抬眼,见陆曜满脸阴翳,皆是一惊。陆夫人刚唤了声“子挚”。
便被他急切打断:“母亲将人送哪儿去了?”
陆夫人闻言一愣,方夫人却已变了脸色——纵使不知缘由,看这阵仗,母子二人今日怕是要起争执了。
片刻怔忪后,陆夫人掷下手中的牌,蹙眉道:“你这话没头没脑的,什么送哪儿去了?”
陆曜又近前两步,沉声道:“稚鱼。难道不是母亲让她离开的?”
话音落,屋内霎时静默。
方夫人张着嘴,满脸讶异,刚要开口,便听陆夫人怒喝一声:“混账东西!”
陆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