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今日既难得的没有纠缠,也没有发难,如今也是这般好脾气的说走就走,不给她添堵。这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一般?
陆曜沉了口气,转头不再看她那没良心的模样。
他这两天也是忙,忙的不可开交,否则,今夜怎会就这么灰溜溜的走?
陆曜很快就退了出去,他在合宜院沐浴了才走,叫陈稚鱼不知该说什么好,只颇为头疼的揉了揉,暗叹一声。
他能不留宿,已是最好的结果了,相比之下,只是在这儿洗个澡,好像也没那么不能忍受。
但并非是她小气,而是他那人出尔反尔的次数太多了,一旦有了苗头,那她是万万拒绝不了他,也反抗不了他的决定的。
今夜,相安无事。
他知道自己搬走了,并未有多大的反应,陈稚鱼有些担心他后面翻出此事来找麻烦,同时也有些暗喜,总归今夜无事。
今日不要为来日的事担忧,会短寿。
心里头这般劝了自己两句,等上了床榻,她闭上眼,安静的睡去。
一息、两息、三息、四息
寂静的屋内,唯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
陈稚鱼猛地睁开双眼,望着床顶精致的琉璃壁画,心头乱糟糟的,全无睡意。
她今晚,竟难眠了?
她不信,往常这个时候早就该睡了,偶尔也没睡,被他
但这不对呀,这十分的不对!
她怎么会睡不着呢?床板软和又温暖,床上物件皆是新的,有很好闻的皂角香,而她也是一身清清爽爽的,如何能睡不着?
正想着她翻了个身,一个人占据着大床,手脚都可以摆的很开,在这一时,她忽然睁开了眼睛,静默无言的盯着床顶。
很难说,她竟真的失眠了。
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合该同甘共苦,她这厢翻来覆去到了大半夜都没能睡着,而隔壁止戈院的书房更是一夜灯火通明,不知里头在忙碌些什么。
翌日清晨,陈稚鱼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发丝起身,面色倦怠,双目失神,瞧着毫无精气神。若是方夫人此刻见了她这模样,怕是要误会昨夜有人翻墙与她相会,才扰得她如此憔悴。
简单梳洗妥当,因着暂无旁事,陈稚鱼也不打算穿戴繁复,只选了一身粉绿色的常服,腰间系着一块温润莹白的玉佩,长发用两支素雅的钗子松松挽住,再无其他装饰,显得清爽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