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子挚一个儿子,若能再有个女儿,凑成个‘好’字,便圆满了,可惜没那福分。
念头一闪而过,便轻轻截住,人至中年,儿子都已成家,她也当了叔祖母,眼瞧着就要当祖母了,昔年那些遗憾,尽可藏在心头了,又将目光落回婴孩身上,笑意重又漫了上来。
而这时,陆大夫人似想到了什么,抬眼在屋内扫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陈稚鱼身上,在她眉眼处看了看,眼底满是满意的神色,清了清嗓子,开口唤道:“当家媳妇儿。”
这一声唤得清晰,却是对着陈稚鱼说的。
“当家媳妇儿”这称呼新奇,以往没人喊过,是以陈稚鱼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仍站在原地愣着,直到身旁的侍女鸿羽悄悄用手肘轻碰了她一下,附耳低唤:“少夫人,夫人唤您呢。”她这才猛然回神,脸上微微一热,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朝着陆夫人的方向走去。
陈稚鱼款步上前,裙裾拂过地面,带出一缕轻浅的衣香。今日为迎陆大夫人归京,她特意换上一身月白织暗纹的褙子,搭配石青长裙,料子挺括显庄重,又不失温婉。
发髻打理得规整雅致,一支赤金点翠红宝石簪花斜插鬓边,红宝明艳似火,衬得她肌肤愈发莹白;旁侧还缀着一支珍珠步摇,颗颗圆润的珍珠随动作轻晃,与红宝石交相辉映,贵气又不张扬。
许是孕期添了几分韵味,莲步而来,低眉顺目的模样叫人心生喜爱,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鼻若琼瑶微翘,唇若樱瓣轻抿,端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好模样。
未施粉黛的脸庞透着淡淡粉晕,气质清雅如月下幽兰,温和柔美中又带着几分脱俗的灵气,纵是盛装,也未掩其本身的温婉风骨。
陆大夫人越看越满意,握着暖炉的手微微收紧,笑着开口:“都说孩子睁眼第一眼见到谁,将来便会长得像谁。我这打眼一瞧,满屋子的人里,就数你长得最好看,这孩子若能随你几分,将来定是个俊朗的。”
这话刚落,屋内几个年轻的姑娘便忍不住“啧”了一声。陆菀是姐妹中年纪最长的,性子也最爽朗,当即笑着打趣:“母亲好生偏心!一屋子妹妹都在这儿呢,您偏只夸弟媳一个,敢情我们这些人,在您眼里都成丑八怪了不成?”
她话音刚落,旁边的陆茵和陆萱也跟着鼓起勇气,凑趣般哼哼了两声,一个说“就是就是,大伯母好生偏心”,一个说“我们平日的好,大伯母都忘了”,模样娇娇得不失俏皮,逗得在场的长辈们都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