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跳蚤市场。”酒井胜子回答道:“而在那种地方,上千美元,已经是非常大,非常大的一笔钱了——”
耳机中传来的对谈声音里,安娜则打开平板,调出了相册里的几张照片。
十天的时间。
站在顾为经的角度,只是从仰光飞来狮城而已。
有钱能使鬼推磨。
以伊莲娜小姐手中所握着的能量,所能做的事情就实在太多了。
出于安全及其他因素的考量,安娜听从了管家的建议,没有看到论文的第一时间,就跑去卡洛尔笔下的那座老教堂的现场。
她还是收集到了极多极多的相关信息。
有亚洲艺术期刊办公室的论文编辑与酒井胜子和顾为经的历次邮件沟通的内容,有论文投稿的最原始版本。
有那座老教堂所能找到的不同年代的旧照片。
连对方论文里所提到做为判断画作创作年代证据的那本传教士日记的写作者身份,她都私下里去调查了。
一百年前的传教士日记的来源是否可靠。
顾为经没有办法调查。
酒井胜子也没有任何办法。
但安娜却有。
它需要走教会的门路,麻烦一点的是,伊莲娜家族这种传统天主教贵族和新教教士走的不是一个路子的。
她还是联系了英国的一位老公爵先生,提出了一个私人请求,请他去拜访坎特伯雷大主教,询问能不能把1860-1900年期间,英国教会派往英属印度的传教士名录档案,给她发一份。
乃至于——
关于豪哥的事情,安娜也留意到了。
人真的能蔑视命运么?去做人间的普罗米修斯。你会看着我的,对么?g先生。
耳机里的音频节目依旧在播放。
女人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的一张照片上停顿了片刻。
毕加索的名画女人的半身像。
毕加索的一生中画了很多幅女人的半身像,伊莲娜家族的藏品库中,就有一张。
屏幕上的是另外一张。
距离它上一次在公众视线里出现,已经时隔了20余年。
安娜低头。
她倚着身后的靠背注视着屏幕上的照片。
远方的很远处,海水在防波堤上撞碎,发出略显清脆的声音,如呼唤的鸟鸣传入她的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