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忍不住摘下胸前配饰遥寄给对方的小画家,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甚至连顾为经在仰光电视台上接受的短短几分钟的采访,安娜都想办法找出来看了,稍微走个不到一百米,去看看他的画,又能废什么事情。
一个艺术中心,规模再大,还能大过伊莲娜庄园了么?
女人是有意“过家门而不入的”,她特意绕开了展览顾为经作品的偏远展区。
伊莲娜小姐是心中还存有一丝期望。
安娜是害怕看到那幅画,自己就真的会被遗憾充满。
这些天来,她听过了有关顾为经的很多负面消息,也看了很多负面新闻。
她的内心,却还是有一丝固执的、倔强的、不肯认输的期望。
至少紫藤花图,曾让她在其上找到了乐趣。
起码紫藤花图,那确实是一幅不落俗套的作品。
无论外界怎么传,无论顾为经的形象变得怎么功利而油滑,在安娜的心中,他还是那个能画出好画的人。
当一个画家,连画画这件事都做不好了。
那安娜可能就太失望了,再也没有任何开解的借口的失望。
她可能连见见顾为经的面的兴趣,都不会有了。
她还是想见顾为经一面的。
为了在今晚的酒会以前,保留最后一点的期待感,在胸口对于顾为经逐渐熄灭的火花中,保留最后一丝余热。
伊莲娜小姐特地避开了顾为经的展台。
她还最后盼望着,自己能见到她原本想见的那个人,而不是如今听到耳中的那个人。
她又在害怕失望。
普通人表达又希望他好,又害怕他坏,会直直白白的说出来,会用坦言表达着自己纠结与忐忑。
安娜不是。
安娜是上位者。
她是伊莲娜庄园的主人,是油画杂志社的主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油画杂志社的主人也是欧洲艺术社会的主人。
她还是个年轻女人。
纠结、忐忑、举棋不定都不是一个上位者的优秀品德。
如果上位者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的话,那这种彷徨无措的感觉,会被成倍的放大。
所谓上位者,就是绝对坚定,绝对富有权威的一群人。
你不能用“我不知道——”这样的修辞来开口,你必须要用“我知道——”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