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助理邦妮所传达的消息,这个展厅就属于我了,到时我的那幅人间喧嚣就会接替现在这幅水乡人家,被摆放在这里。”
唐克斯的这个安排依旧充满了他“泡红茶”的艺术。
他在下定决心狠狠的舔了顾为经一下的同时,还很苟的准备拖延一点时间,托到对谈采访结束,再最后观测一下油画杂志那里的态度。
等有关顾为经那篇论文的争论暂且告一段落,伸出脖子探着头,确定好风向,再把顾为经推上去,标准的“yesandno”式样的回答。
不管顾为经猜到或者没猜到策展人心中的小九九。
此刻的他都必须承认,邦妮兰普切女士说的没错——
这里确实是唐克斯能够给予他的最好的展厅,最好的展台。
让他的人间喧嚣去接吴冠中的水乡人家的位置。
让一个十八岁年轻人的展去承接一位国际顶尖的前辈大师空下来的展。
任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策展人还不够照顾他。
顾为经不担心唐克斯给他的展台不够好,不够重要。他只是忧虑唐克斯给他安排的展台实在太好,太重要。
他能接的住么?
他的人间喧嚣也能够像这幅水乡人家一样,让从世界各地来到双年展现场的游客,不由自住的驻足,凝视,然后轻叹么?
可惜。
这个问题他问不了树懒先生。
大概。
只有等到时候的让游客们,用他们的姿态与眼神,给予顾为经最真实的回答了。
“身为画家,站在这样的作品面前,怎能不心向往之呢?”
旁边的男人的声音终于压低了下来。
他换成了汉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概每个画家在提起画笔的时候,都曾经出神的想象过,自己的作品也能这样摆在明亮的美术馆里,被全世界的观众排着对来欣赏。”
“可当他们的作品真的摆进了展台上,大家又才会明白,就算身处在同一个美术馆内,不同的展台和不同的展台,不同的作品和不同作品之间,亦有天壤之别。”
“就像我们此刻站在一起,却过着有着天壤之别的不同人生。”
“不是么,顾先生?”
年轻的男人转过头来,玩味的看着顾为经的侧脸。
顾为经此刻发觉,对方虽然没有像他一样在胸前挂着的参展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