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你。你觉得这一切是值得怀疑的。我既是雷雨天的老教堂的持有人,又是认为卡洛尔是第一位印象派女画家这一论点的提出者。您认为这看上去比起学术发现,巧合到更像是仿照救世主的事情所进行的一场经过精心编排的财富营销。我理解您的质疑。”
“我不接受。”
年轻人说道。
“我本来想回答您,如果我是个骗子,也许我会采取一些更精巧的手段,让别人知道我拥有那幅雷雨天的老教堂有什么好处呢?我完全也可以换一个故事去讲云云。但后来我放弃了,我不知道这个说法能不能打动您,但我不接受这样的推测——这是我的论文,我无法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如果我是个骗子’这样的话来,哪怕仅仅只是一种推测,我都不接受。”
“将心比心。”
“我理解您对这件事情的怀疑,也请您理解,我对您的怀疑的无法接受。”
顾为经的话语在歌剧厅里回荡。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压迫力,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或者辩论技巧,但出乎意料的很能打动人。
年轻人平缓的声音在歌剧厅里回荡。
每个字都很清晰。
他以平缓的语调娓娓道来。
顾为经未必多么成功的打动了观众,当一个人用那么郑重的语气说话,毫不躲闪的对视着台上上千双眼睛的时候,大家总是想花些心思,认真的听一听他在说什么。
连罗辛斯都微微侧过了耳朵。
“那么我们不如换一种推测方式。”
“罗辛斯先生,请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么?你觉得如果这幅画是真的。如果卡洛尔真的是史上第一位女性印象派画家,那么这幅作品,它大概价值多少钱呢?”
罗辛斯怔了一下。
他还是摊开手。
“这怎么估计?我又不是金融专家。”
“大概?”
“艺术品的价格是很难估量的。”一边的古斯塔夫博士开口了,“硬要说的话,我知道另外一位女性印象派的名家,玛丽克萨特的月亮,大小比这幅画略大一些,曾在纽约拍到过72万美元。”
“那就算是五十到一百万美元上下吧。这不是一个小数字,或许还能够更高。”
顾为经看了身侧的安娜一眼。
“还有名气收益。”
罗辛斯忽然说道:“以你的年纪,能发表出这样的论文,名气收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