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问题在于。
他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油画杂志的艺术总监,对这件事,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崔小明是个超级敏锐的人。
他父亲还在那里对这份档案吹毛求疵呢,崔小明则已经被这个惊喜给直接惊掉了魂他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个档案上。
崔小明又一次想到了初次见面的酒会时,伊莲娜小姐的表现。
他错误的估计了曹轩的态度。
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单纯的就是一种猜测万一,万一,人家油画杂志,也跟顾为经是一边的呢?
那样的话。
对顾为经来说,真无非就是小赢、中赢,还是特大赢的区别了。
那谁是输家呢?
崔小明想起他父亲塞到纽兹兰副主编房门下的材料,觉得腹中一阵没来由绞痛,喉咙发干,心中压了一块大石头。
前日酒店的套间中。
父亲意识到了他正在房间里忙碌,于是轻手轻脚的转身离开,崔小明则屏息凝神的搭建西斯庭大教堂的最后一层尖塔。
就在他们都以为安然无事的时候。
就在父亲转身打开酒店套间通向外层走廊的一瞬间,随着室内室外气压的微小改变,在细不可察的风中,崔小明桌子摇摇欲坠又即将完工的扑克之塔,倾覆倒塌,变为了缤纷的纸牌雨撒了满地。
充满艺术感的一幕,仿佛一则多米诺骨牌式的经典预言——出乎预料而又环环相扣。
阿咯琉斯在还是婴儿,被母亲倒提着身体,沁入冰冷冥河的时候,他不会意识到,几十年后,半人半神的英雄会因为母亲触碰自己脚踝的温暖温度,而被一箭射死在特洛伊的古城之中。魏延穿着全身甲胄,风风火火的掀开五丈原军帐的门帘的时候,也不会能想到,他所带起的风,将会随手熄灭绵延四百余年的大汉王朝的最后一丝余烬残火。
在艺术式的想象里,神明或者帝国的命运兴衰,往往被容纳进了一个细小的举动里人们把世界装进了掌上的微缩水晶球里。
崔小明自己呢?
那天他坐在桌前,看着倒塌的建筑模型,胸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烦闷。
他想要痛骂自己的父亲,却又开不了口。
他知道父亲没有做错什么,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他们绞尽脑汁、不择手段的想要做到最好,可最后,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