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童祥纵然只得些许表面皮毛,却也自己开发出了一套人生理论。
余着。
尤其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更要如此,在懂的时候,顾老头装起逼来,从来不手软,而在不懂的时候,他反而会是一个很是清静,分外安宁,分外“气定神闲”的人。
顾童祥想过很多次。
倘若那天在莱佛士酒店的咖啡厅里和伊莲娜家族对谈的是他顾童祥,他一定不会当场和人家吵起来,而是会端杯咖啡,优雅的把皮鞋呆在小腿上,目光出神的看向窗外,发出几声不置可否的鼻音,等安娜多去谈些什么。
要做海山的冰山,我的朋友。
其他海上的冰山安安稳稳的漂浮在海面之上,“顾童祥”没准是座根本不够份量,轻飘飘的塑料之山,但他只要不动,不摇,沉默的趴在海面上乖乖呆着不动,混在其中。
远洋邮轮桅杆上的瞭望员伸着脖子举着望远镜看过去的时候,照样会把他当做是一座重逾万均的庞然大物,拉响全船的警报,心怀恭敬的远远的退让而开。
他pose都在脑海中演练好了。
奈何找不到施展一番的机会。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换成普通人,听到马仕三世开口便是如此的说话,定然会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顾童祥自己也挺摸不到头脑的。
然则。
他把嗓子眼里的那声充满惊讶的“哦”生生咽了回去。
老爷子坐在歌剧院的椅背之上,优雅的哒起了小腿,眼神出神的注视着舞台的红色幕布,语气由上升调,临时转折为了下降的陈述语气。
“嗯。”
顾童祥发出了一声轻浅的鼻音。
嗯?
嗯是什么意思?
这话听的马仕三世那边相当相当的没底气。
果然如此对吧?这对爷孙那边,不光有曹轩那里的关系,还早早的肯定和伊莲娜家族有所沟通。
才会对这场访谈表现得如此有恃无恐。
能获得来自伊莲娜家族,来自油画杂志的艺术总监的私人关系,他这位洲际画廊的大老板实在也就算不上是什么了。
讲道理。
伊莲娜家族可能很难在三言两语之间,就动摇布朗爵士的利益同盟,但安娜要想为某个画家引荐家画廊,拿份好合同,这种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