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
他的所理想生活最多也就只有这般,马仕三世盛赞他的野心,真是恭维错了人。
但老顾先生学得会沉默。
而且。
约莫是小时候顽固的留下了顾为经的内心歉疚的原因,从小到大,顾童祥在关键的抉择上,有的选的情况下,又极少替顾为经直接做出选择。
“年轻的人总是不希望不束缚的。”
顾童祥说道。
他盯着歌剧院的舞台,眼底浮现出顾为经说出他会捐掉那幅雷雨天的老教堂时的神采,觉得自己有点不理解自己的孙子。
可他又想起很多个很多年以前。
父亲从地板上拿出偷偷藏起来的钱,大约五美元,煞有介事的买走自己手里的作品,让他卖出了人生中第一张素描画时的模样。
在最初拿起画笔的时候,他心中也曾有过雄心壮志,年少轻狂的吧?
一个画家的一生的意义真的就只是从五美元到五百美元么?
也许比那更多。
“他们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往往都会觉得整个艺术世界都是他们的。”顾童祥说出了这通电话之中,他所讲的最长的一番话。
“更年轻的人无所畏惧,对生活充满了浪漫的想象。每个人,似乎都有这样的开始。”老爷子轻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追忆的神采。
“然后怎么样呢?”
马仕三世问道。
在顾为经的爷爷的心目之中,这样的浪漫会迎来成功,还是失败呢?
“然后。”
顾童祥摇摇头,他轻笑的回答道:“然后,他们就成为更老一点的人啦。”
马仕三世沉默了片刻,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顾先生。”
“您的孙子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青年艺术家之一,而您,您是我见过的最为睿智的老艺术家。真是太过深邃的回答了。”
“亲爱的马仕三世先生,这哪里是什么智慧呢,这只是实用主义,正因为我是个愚笨的人,所以只能说一些怎么都不会错的浅显道理。”
顾童祥也大笑了起来。
他额头上只有很少的几根头发,爽朗的笑起来,额头的头发像是春风中轻柔颤动的柳枝,竟难得的透露出几分潇洒的意味。
“我坚持我的观点。”
马仕三世听上去很是严肃。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