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耐烦,等你年纪大了些就明白,人的一生,能够聆听一位充满着智慧的长辈的教诲次数是很有限的。”
“比起内心的豁达和充盈。旁人的眼光,从来都不是那么要紧的事情。”
刘子明望着照相的顾童祥。
“你爷爷就很明白这个道理,不是么?”
“真是反朴归真啊。”
他轻声感慨道,宛然从这个土气的动作里,明悟了新的一层人生之真意。
“你爷爷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辈,今天教会了我不少的道理。你刚刚既然叫了我一声刘老师,那么,我也要给你一个忠告。艺术家最重要的事情是思考,你爷爷说,要遵循内心的力量。所以,要做自己内心认为很艺术的事情。不要去做自己内心认为,外人会看上去很‘艺术’的事情。”
“人的想象再是自由不过。它虽不能超出内在的,外在的,那些感官所提供的原始资料储备,却有不受局限的能力,把那些观念加以掺拌,混合以及分解,最终成为一切样式的虚构和意境。(注)”
(注,观点出自洛克论人的知解力)
刘子明轻声说道。
“你的笔触很强,不会弱于这个年纪的唐宁。但不要被形式所局限。有些人画了一辈子艺术的作品,却未曾真正艺术的生活过。没有真正触及想象的,内心的力量。”
“有些人当了一辈子别人眼里的大艺术家,却没有当过一分钟属于自己的艺术家。”刘子明叹道。
他想着唐宁。
“这真是世界上最为一等一无聊的事情。这真的又是世界上最一等一无聊的人。”
刘子明松开了揽住顾为经肩膀的手,又笑了笑。
“当然。这话只是在提醒,不是在责怪。这段时间,有空的话,多来我的家中坐客吧,我看过你的那幅人间喧嚣,老师让我去看的,真是一幅杰作。估计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对我换一个称呼了。”
“你今天就做的很好啊,过几天跟我去个聚会。伊莲娜小姐也会过去,她今天最后是不是稍微有点不高兴。或许你们需要中间人做个斡旋沟通?”
大叔朝着顾为经暗示挑挑眉毛。
顾为经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能把他的眉毛挑出此般意味丰沛的内涵。
“但也别去担心这个,如果你需要,我会帮忙,不需要的话,就做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不敢保证,得罪了伊莲娜家族,还能在艺术社会混的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