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这才回头,瞧见是她,随手把铁锤往地上一扔,发出“当”一声巨响,震得地皮都颤了颤。
“公主殿下怎么有空驾临我这黑煤窑?”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本宫再不来,侯爷怕是忘了建康城里还有个公主府了。”
刘楚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子酸味。
“哪能啊。”谢珩抓起旁边的水囊,咕咚咕咚灌了一气,“这不是忙着给公主殿下造新乐子嘛。”
他朝那根烧得通红的炮管扬了扬下巴。
“等这东西成了,保准比你那投石机好玩百倍。”
“哦?”刘楚玉被勾起了兴致,“这又是什么?”
“这个嘛”谢珩拖长了调子,故意吊她胃口,“天机不可泄露。”
“不说算了。”
刘楚玉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忽然又想起一茬。
“谢珩,本宫问你。”
“问。”
“你那首将进酒,当真是你自己写的?”她还是不信。
一个整天和铁疙瘩混在一起的匠人,怎么可能写出那种吞吐天地的诗句?
“如假包换。”谢珩拍了拍被汗水打湿的胸膛。
“那好。”
刘楚玉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本宫今天就要考考你。”
“你若能再作出一首,能比得上将进酒的诗,本宫本宫就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她就不信,这种千古名篇,他还能一晚上憋出两首来!
谢珩一听“红烧狮子头”,眼睛都亮了。
那玩意儿,他可想了好久了。
“一言为定?”
“君无戏言,本宫也无戏言!”
“那公主可听好了。”
谢珩沉吟片刻,看着工坊外那轮即将落下的夕阳,忽然心有所感。
他走到一旁的空地上,捡起一根木炭,在雪白的墙壁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
第一句,便让刘楚玉的呼吸一滞。
“是非成败转头空”
刘楚玉呆住了。
她仿佛看到,历史的长河在眼前奔腾而过,无数的王侯将相,在浪花中起起伏伏,最终都归于沉寂。
那股子苍凉、豁达的意境,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