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若是这样想,的确进不了我们当铺。”我说道,“毕竟一个是非不分,甘愿为真正的恶魔背锅的人,我们当铺也不敢要。”
赵子寻一愣。
我继续说道:“至于傅婉,她的牌位已经被供奉在了当铺,她的前程自有她自己去挣,她等了赵将军一百多年,我想,她等待的,她深爱的那个赵将军,不该是一个自残形愧,不明事理之人,她爱的,是那个在昌市古战场犹如神兵天降、铁骨铮铮的大英雄!”
说完,我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或许有一百种规劝赵子寻的话术,可我却用了最不近人情的这一种。
这大概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着灰墨穹学‘坏’了。
感情的事情是最剪不断理还乱的。
有些事情劝是没用的,骂反而能有点效果。
但最终还是得看当事人自己是否能够顿悟。
至于傅婉的安危,有赵子寻暗中盯着,出不了大事。
等我回到当铺的时候,那只人皮俑也已经被黎青缨强行押回来了,南书房门外面还躲着瑟瑟发抖的梁超。
梁超看到我,上前支支吾吾道:“小九掌柜,它还要闹腾几天啊,我儿子是真的遭不住了,它一回去就揪着我儿子吸血,我把手怼到它嘴里它都不吸,是嫌弃我皮糙肉厚啃不动吗?您想想办法,拜托拜托。”
“那就守好你儿子,可能还需要一两天。”我说道,“我会尽快找到压制它的办法的。”
梁超满脸苦涩,却也不敢再发牢骚,讪讪地离开了。
人皮俑今夜吸到了血,脸颊又红润了几分。
黎青缨的鞭子捆着人皮俑的脖子,虎视眈眈地盯着被挂在晾衣架上的人皮俑那画面有些滑稽,又有些惊悚。
看到我回来,黎青缨问道:“小九,怎么处置它?总不能就一直这样盯着吧?”
我想过好几个方案,最后又都被自己否定了。
我看了一眼外面还很浓重的夜色,叹了口气,说道:“等我先打个电话。”
我拨通了姜四缺的电话。
姜四缺是诡绣第十一代传人,踏凤村覆灭事件中,我们帮他救回了他三岁多大的儿子,他说过,如果当铺有需要的话,他随时会过来帮忙。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通,姜四缺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腔:“小九掌柜,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是有事情交给我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