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窦知乐一个人回来了,大烟锅都被烧干了,满身的烟味。
窦金锁问:“二叔,人呢?”
“那小子杀红眼了,我按不住啊。”窦知乐看似懊恼,实则眼底的兴奋藏都藏不住,“没想到老黄家竟出了这么一个有血性的孩子,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我问:“这小辈儿叫什么名字?怎么这么大的杀气?”
“他叫黄凡,论资排辈,他算是黄仙一脉第五代旁支末流,平时很不显眼的一个小孩儿。”窦知乐说道,“一百多年前,他父亲为黄仙办事遭遇不测,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不久,他母亲又被黄仙次子糟蹋,随他父亲去了。
他被过继到他大伯名下讨生活,潜心修炼,如今也不过两百多岁,却暗中集结了黄仙堂三分之一的人手,在今夜血洗黄仙堂,这小子是闷声干事的人呐。”
窦知乐说完,忽然伸手用大烟袋磕了窦金锁脑袋一下,恨铁不成钢道:“你小子学学人家,一个梅花棺学了半个月还给我做的歪七八扭的,不成器的东西!”
窦金锁委屈地嘟囔:“二叔你往我身上撒什么气啊,我能跟黄凡比吗?你应该多催催咱家五爷,灰仙堂自有他的后代继承,我守好咱家棺材铺就行了。”
窦知乐摆摆手:“五爷到处说他绝嗣,不能生,我敢催他?”
窦金锁敢怒不敢言,缩在沙发角落里生闷气去了。
这边话音刚落,灰墨穹就从外面急匆匆地奔进来了,惊得窦知乐往窦金锁那边挤了挤。
明明沙发那么大,叔侄俩却挤在沙发一角,可怜兮兮的。
灰墨穹也不管他们,只问黄仙那边出什么大事了。
窦知乐便又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灰墨穹听完,一拍大腿道:“我早就看那老小子不顺眼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
四点半,当铺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初夏的清晨,这个点儿,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当铺门口的街道上,一个又高又大的人影站在那儿,浑身杀气与血气,他的脚下堆着一堆黄鼠狼的尸体,毛色普遍泛白。
而在他身后的屋顶上,十几双黄鼠狼的眼睛泛着绿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当铺门口。
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只。
这架势是要打架?
可等柳珺焰跨出门槛的那一刻,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