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离开。
奇怪的是,整整一个白天都风平浪静。
西街口对面江里,除了深涧里盛满了水,其他地方都还是干燥的。
天空一直飘着雨点儿,每一滴落下来都如黄豆粒大小,密度却很低,稀稀拉拉的,落进河里面,就如王攀所说,迅速被‘吃’掉了。
随着夜幕降临,大家的精神都更加高度集中起来,谁也不敢睡觉。
当铺的大门一直敞开着,我趴在南书房的柜台上,默默地看着外面。
晚饭后我就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后肩胛骨位置隐隐作痛。
我心里有数,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又都很忙,我就没有声张。
忍忍就过去了。
之前几次都是这样忍过去的。
可是过了九点,那股痛感越来越强烈,疼痛从后肩胛骨往两侧蔓延,到后来,我的两只胳膊都有些抬不起来了,身上冷汗涔涔。
痛到一定程度,我感觉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我竟看到对面屋顶上站着几个婴儿。
那几个婴儿看起来都不过一两个月大,一个挨着一个,半蹲在屋顶上,似乎一直在哭。
黎青缨最先发现我不对劲,摇晃我的身体,叫我名字:“小九,小九你怎么了?”
“孩子。”我指着对面屋顶上说道,“青缨姐,快救救那几个孩子!”
黎青缨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脸疑惑:“哪里有孩子?小九,对面屋顶上只有几只鸟啊。”
鸟?
我想抬手揉一揉眼睛,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眼花了。
可即便是这个动作,这一刻我也很难做到。
我的手根本抬不起来。
我只能拼命地眨了眨眼睛,再往屋顶看去。
一眨眼,屋顶上的确是站着几只乌鸦,黑黢黢的隐在夜色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再一眨眼,那几只乌鸦又变成了几个婴儿,哇哇地哭着。
我眨了几次眼睛,它们就变化了几次。
然后我将脸埋在了手心里,感觉自己真的神经错乱了,不想再看。
我那个样子,着实吓坏了黎青缨,她蹬蹬蹬地跑去喊柳珺焰。
没一会儿,柳珺焰就赶过来了:“小九,怎么了?”
“痛。”
我趴在那儿,眼泪都要下来了,两只手臂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