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剩下的空间还很多,如果她不嫌弃,什么东西他都能帮她背。
春运人多。
一点钟的高铁,他准备九点半就出门,早一些稳妥。
手机充到电量满格,许霁青把线拔了下来。
想按灭屏幕时,手机却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一个他没见过的本地号。
凌晨四点刚过。
谁会在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许霁青垂眸,盯着那个号看了十几秒,按下接听。
那头似乎也没想到他真的会接,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他出声,先憋不住,酒气熏天地“喂”了声。
许霁青面无表情地移开手机,直接把电话挂了。
手机又震。
他没接,想直接拉黑,却先收到了新短信提示。
还是那个号。
苏夏。
认识吗?
接电话。
这套房子里还没人醒过来,很安静。
窗外的天好像微微亮了点。
极深的,却又隐隐泛着点荧光的钴蓝色,浓得让人喘不过气。
对面再打过来时,许霁青接了。
“好儿子,”许文耀似乎很兴奋,沙哑地笑了两声,“你说说你,早这么听话多好。”
刚出来满一年,他嗓子又被酒精泡回了老样子,笑声跟常人不一样,没尾音,全都齁在嗓子里,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号?”
许霁青冷冷开口。
他薄唇开合了几次,一时竟无法念出苏夏的名字,“你跟踪她?”
“我又不认识她,跟踪她干什么?”
“你爸只是你爸,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
许文耀没理他第一个问题,拖着长音,“我能怎么办?儿子都当没我这个爹了,我混得连条街边的狗都不如,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别人家儿子和爸爸无话不谈,你在学校里有什么好同学,是一点都不给我介绍。”
他打了个酒嗝,越说越兴奋,“小姑娘家里挺有钱啊。”
“住滨江大豪宅,上辅导班坐宾利车。”
“就是家里没个男人,那么多天就见过一个妈,开车的是她舅舅?”
许霁青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爹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