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接许皎皎上下学似的,可靠得让她有些心悸。
“接我下班也不一定要开车的呀,”苏夏哽住,“晚高峰那么堵,我们可以一起搭地铁,又快又划算。”
“你来的时候看见地铁口了吧,公交站也在附近,拐一个路口就到。”
许霁青没说什么,目光淡淡扫了眼外面的积水,又落到她脚上那双干干净净的小皮鞋,伞撑开递给她,自己单膝蹲了下去。
“上来。”
他说,“背你过去。”
苏夏难得忸怩,磨磨蹭蹭往前挪半步,“又不是摔断了腿,我自己走吧。”
许霁青没动,“鞋什么时候买的?”
苏夏抿了抿唇,和他对视了一瞬,就放弃了编瞎话,“前天。”
她试着缓和气氛,“今年流行的勃艮第红,我好喜欢,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鞋子的绑带纤细,勒得那块皮肤有些发红,许霁青手指在她脚踝上轻蹭了一下,淡淡开口。
“喜欢就别沾水。”
当惯了哥哥的人就是不一样。
时隔好多年,苏夏趴在许霁青的后背上,感触比上次更深。
她手里的那把伞足够大,盖得过两人的头顶,密实的雨点哗啦哗啦地往下砸,带着落叶和土腥味,凉风直往脖子里灌。
但许霁青握着她膝弯的手很稳,肩膀宽阔温暖。
她心里的那点不好意思迅速就跑没了影,腰都不想努力绷直了,没骨头似地,只想往他肩上靠。
不长的一条窄街,有禁停区有红绿灯,硬是走了挺久。
苏夏心动得晕晕乎乎的,贴了好一会儿才有所警觉,举着伞拼命扭头看,“我是不是还挺沉的,你手能行吗?”
“手腕难不难受?”
她单手搂着他的脖子,扭了好几下,“这边路平多了,我下来吧。”
“抱好。”许霁青说。
苏夏“哦”一声,心却怎么也放不下去,“你千万不要骗我啊,我现在看上去比高中那时候瘦了挺多,但上次体检还有一百多斤,跟医院康复训练那些小哑铃不是一个量级,搞出问题不是开玩笑的。”
她把脸凑到他旁边,呼吸和垂落的发丝交错,在他耳后来回扫,“所以是真没感觉对吗?”
许霁青“嗯”了声。
苏夏稍微放松了些,重新调整了一下伞的位置,“感谢现代医学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