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副手李舜城。
但她没有再抬头去看,只是将那些灵魂心理学基础知识从脑海深处翻出来,连不远处的三个巅峰主宰捕食者都无力再做提防。
她想到了当年在文课上,教官举例时学员的哄笑声,也想到自己自认为绝不会被幻象所诱惑的不屑一顾。
于是她不断地回想那些场景,教材资料,教官的叮嘱,那些注意事项,一遍又一遍地重现在脑海中。
就在这时,又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酷妞儿?”
她阴沉冥想的神情骤然怔住,脖子如上了发条般抬动。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
她的身躯疯狂颤抖,强忍着让自己不要抬头,但总归是忍不住朝着声源处看去——
事实证明,觉醒灵光就是人之灵觉醒后,最直观,最浓烈的欲望和思想。
而没有人会无视自己最看重的东西。
阎玺羽红色的眸子中充斥着浑浊的灵质,在那并不清明的眸光中,映射出季离浑身是血的身形。
她看着他满脸笑容,将一柄形似手枪的物件顶在了太阳穴上,机扩咔咔作响:
“祝我好运”
“不要!!!”
红电闪烁,她猛冲而去,却将自己扑了一个踉跄——
有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碎裂了。
随着双目再度陷入茫然,她感觉到脸上传来密集的麻痒。
阎玺羽下意识抬手,从脸上抹下来大片羽毛,它们在她的手上虬结着,变成一条条蠕虫,从她的指缝间滑落。
她的灵魂之井开始震动,身上升腾的闪电变得浑浊,更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呼唤她的名字——
腐化已经不可逆了。
当清醒重回大脑后,她闪过了这个想法。
她将手颤颤巍巍地伸进衣服里,摸出一包烟盒,在手上倒了又倒,却只有褐色的渣滓从那里面洒出。
那烟盒上面印着不少日文,不是她经常抽的那款,是季离从黑日府给她带的伴手礼。
她骤然捏紧了手心,将那空荡荡的烟盒攥得一片褶皱,浓烈的腐化竟停息一瞬。
而后强忍着那正在不断发生异化的手掌,摸到了后腰装备带深处的冰凉。
而空间尽头,液脏和喉舌的闲谈还在继续:
“她身上有里世界的气息,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