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离也是个直愣子,但至少自己手上有个能抓的踏实的手膀子,而不是现在扣着自己的手心肉,颤颤巍巍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在酷妞儿沉浸在自己的内心时,她所忽略的,却是孤陵王同样颤抖的手掌。
他站在这里,维持着一刻不停的孤高灵光欲念法则,就这么背对着自己的亲生血脉,心中一片茫然。
他该说什么,做什么,还是就这样站着?
他是最强大的陵王,也是除却那些老不死的存在外,蜃都最强大的存在,哪怕是螣君看到他也要礼让三分。
但是现在他竟发现,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他竟在恐惧。
他在怕什么?怕一个回响级不朽者吗?
强与弱的规则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中,孤高的欲念法则让他早已经忘记了面对家人应该用何种情感与态度。
他很少主动去成为人群的中心,但只要他出现,就必定是人群的中心,所以他孤高得随心所欲,不需要思考何为社交。
他所至之处,那些觉醒者无不投以恐惧和崇敬的目光,其中的勇敢者,还会主动上前攀谈。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的女儿不愿上前,是因为女儿不够勇敢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怎么才能让他的女儿主动亲近自己呢
孤陵王想了一会儿,想到了那天晚上初见季离的时候,两人之间简短的对抗下,油然而生的那种亲近之感,灵光大亮——
瞬间,天空中因为阎玺羽的“委屈”灵质生起的异象荡然无存,一道横跨街道的黑刃冲着阎玺羽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
后者如梦初醒,猩红的电光柱跳跃着电弧同那黑刃轰然相撞。
在惊天的爆破声后,阎玺羽的身躯出现在十米开外,皮靴之下踩出了两条深深拉长的沟壑,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孤陵王嘴角一勾,脑海中回想着他当时跟季离的交谈,复读着自己当时对季离说的第一句话:
“不错。”
考虑到这是自己的女儿,应当夸赞一番,于是他加了一句:
“不愧是我孤陵王的女儿。”
然后他就等着对方回话,等了好几秒钟奇怪身后怎么没动静,听到皮靴踩在地面的声响——
阎玺羽双拳握得死死的,眼眸疯狂颤抖。
那勉强重新营造起来的坚强被孤陵王一剑完全劈碎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