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脸朝着陈之倦这一侧，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说：“耳朵真的不疼了，我都没什么感觉了。”
“我疼。”陈之倦已经困了，眼睛都睁不开，声音慢半拍响起，很低很柔的腔调。
沈商年瞪着两个大眼珠子，一点睡意都没有，“哎呀，你这话说的，我都替你脸红了，你是不是在撩拨我？”
陈之倦困极了，脑子慢半拍处理着这句话，他的手落了下去，摸着沈商年的手指，指腹很轻很轻，一点一点地磨着。
沈商年盯着他看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下一句话。
于是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放在了陈之倦的手上。
他的手是真的好看，瘦长瓷白，连指甲的颜色都比别人要好看。
这只手搭在他的手上，拇指缓慢地磨着，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直到最后一下，从沈商年的腕骨滑了下去。
平缓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陈之倦睡着了。
手却还搭在他的手上。
沈商年盯着他的手看了半天，忽然咂摸出了一种滋味。
——他好像真的很爱我。
意识到这一点，沈商年感觉自己像是一件从洗衣机里刚捞出来的衣服。
被主人轻柔地展开，挂在晾衣杆上，温暖的阳光将他晒干，晒透。
逐渐变得踏实。
沈商年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陈之倦。
但是他想着，如果以后的以后，都是这个样子，好像也挺好的。
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他牢记要侧躺，往陈之倦怀里一钻，嘴唇找了半天，最后贴在了他的下颌上。
月光溜了进来。
照亮一室的圆满。